是明晃晃的担忧，他小心翼翼地拉住女孩的衣摆，对上那双淡色的眼瞳：“你在生气吗？”
“怎么会，”蓝眸的少女，唇角慢慢上扬，露出个灿烂到扭曲的笑容，“我怎么可能会生气啊。”
十代站直了身体，哈娜很平静地看着他，藏在发丝后的眼眸，像是死寂的湖水，不见一丝波澜，平静得让人恐惧。
他对自己的友人说了心里话。
“可是，你明明看起来很难过。不管怎么样，我都会站你这边。不想笑就别笑了，你现在的表情真的很恐怖，吓到翔他们了。”
“我不在乎这些。”
“可是，我不想你难过，要怎么做…”十代深吸一口气，“要我怎么做，你才会开心呢？”
听到这个回答，哈娜低声地笑了几下，蓝眸里闪动着令人触之惊心的光。
哈娜和游城十代一直是面对面交流，而女孩也就保持着这个姿势，看似很随意地抬起一侧手臂，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轻描淡写地往旁边一甩。
这个空间都安静了一瞬间，下一秒，半边的城堡整个破碎开来，就仿佛那只是一吹就散的泡沫。
十代：“……？！”
其他人：“……！！！”
至于卡缪拉恨不得立刻逃离这里，这种实力差距大得让她绝望，连抵抗的勇气都生不起一点。
不再美丽的吸血鬼惨烈一笑，就算她赢了也没有意义，她…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
哈娜倒是天真烂漫笑起来，她很满意自己造成的现状。
就像是在云端上漫步。
脚下没有实感，但是心情却异样的轻松愉快。
从半塌的天花板，洒落的光辉是那般的美丽梦幻，衬得站在废墟之中的银发蓝眸少女，宛如月宫的辉夜姬。
可这名天女却说出堪比恶鬼的话。
“我不会和死人计较。”
而十代完全不明白这句话背后的含义，他只是单纯因为哈娜不再生气而感到开心，星月一同落在那双明亮纯粹的瞳里，少年全心全意望着以花为名的女孩，唇角微微翘起，附和道：“嗯嗯。”
旋即，他有点好奇地问了句：“你怎么想打城堡了啊？”
哈娜看了一眼自己选中的朋友。
他还在原地等着自己的解释。
银发的女孩沉默一瞬，抬手捏住他的脸，直到少年眼中只有自己时，才满意地笑道：“我有点想看月亮了。”
十代愣住了。
“欸？这个理由吗？”
哈娜松开手，侧头凝视着卡缪拉，点了点头，“这个理由就够了。”
在他们两个人闲聊时，凯撒亮拿下了属于自己的胜利，哈娜瞧着在卡缪拉身后再次打开的幻魔之門，轻轻打了个响指。
很清脆的一声，伴随着悠长的龙鸣。
那是闪烁着温暖的淡红色光芒，温和圈住卡缪拉的同时，也霸道得让門内的鬼爪完全无法靠近自己的祭品。
“喂，”哈娜居高临下，俯视着跪坐在地上的卡缪拉，精致的面容映着微红的光芒，冰封般的双瞳里似乎也因此稍微回暖了一点，“你为什么而战？”
她问了句让所有人都意外的话。
卡缪拉听见这句话，瞬间就呆住了，她只犹豫了一瞬就说道：“为了复活我的族群。”
闻言的哈娜撇了她一眼，声音转冷。
“那你的觉悟不够格！”
“涉及种族，就该是你死我活的战斗！”
伴随着哈娜冷酷的声音，被她隐藏的肃杀气势以她为中心扩散出去，激起一小片灰尘。
她对上卡缪拉震惊的视线，那双淡蓝色的眼眸迸发出奇异的色彩，“黑暗决斗就应该赌上自己所有的一切！”
“生命、灵魂、信念……这不是决斗，而是直到一方断气的死战！”
“你的觉悟也太弱了！”
她裂开嘴，瞳孔微微缩小，像是被取悦般笑得异常神经质和疯癫。
“所谓的复活族群，在我看来，不过是过家家的玩意嘛，真是废物。”
“嘛，也是，真正的吸血鬼早就死光了，活下来的……”她目光轻蔑又满是嘲弄，“不过是被人随意玩弄的棋子。”
卡缪拉呆住了，脊背和膝盖仿佛被打折了般，瘫软成一团，她跪伏在残瓦碎砾中，脑海中一片空白。
她低头看着一摊烂泥的卡缪拉，漠然地收回自己的力量，等待许久的幻魔之門立马吞没了她的灵魂。
哈娜目光没有残酷和冷冽，只是单纯冷静地
看着幻魔之門狩猎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