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陈孚向他传达过那番出自九霄宗宗主的“亲切”问候过后,仲长益的心里便愈加不安起来。他既不愿顺从对方的意愿乖乖回到九霄宗参与降魔之事,又心知自己根本没有彻底反抗的机会。
仲长益唯一能做的,便是赶在九霄宗宗主还没逼上门的日子里抽空去了趟边界之地,并花重金为栀子买回了一块昆山之玉。
它有一个少为人知的功效——可以掩盖佩戴者本身的形体。
无论佩戴者是何种族何身份,只要戴上了这种玉,周身便会宛如普通人般。即便是大乘期修士也难以辨认出。
这才是仲长益买这块玉的真正原因。
只是这块玉价格也实在昂贵,为了买这块小小的玉,仲长益几乎掏空了自己半个家底,以致于好几天晚上做梦时都是他的钱长了腿后纷纷跑光的悲惨场景。
简直就是地狱级别的噩梦。
本就因为先天魔族的事而有所顾虑的仲长益愈加难以入睡了。
几天的折腾下来,他成功地熬出了黑眼圈。
连累得客栈老板看他们二人的眼光也变得不对劲儿起来,只差没将“年轻人要节制身体”这话写在脸上了。
当然,这已经是后话了,暂且不提,重新说回仲长益找到玉并将它递给栀子的时候。
哪怕仲长益因为担心栀子有过多的负担,所以故意隐藏了这玉本身价格昂贵的事实。
但,玉是昆山之玉,色泽莹润,通体玉白,光看外形便是极佳,再联系到这块玉本身能掩盖形体的特殊功效,栀子几乎已经能猜出它到底有着多么高昂的价格。
至于仲长益口中的“不值钱的廉价小玩意儿”的说法,则更加纯属是无稽之谈了。
不过栀子也明白仲长益心中的顾虑。
她没有费尽心思地拆穿。
她接过那片玉佩,细细端详着。很快,她注意到了玉佩上雕刻着的那朵工艺精巧的栀子花。
她有些意外地看向仲长益,“你雕刻上去的吗?”
“嗯,和朋友学过一些。”
栀子猜出他口中的朋友指的是陈孚,那家伙是炼器师,与雕刻算得上是触类旁通的关系。仲长益与陈孚相交多年,耳熏目染之下学了一些也不足为奇。
但栀子还是有些没预料到仲长益会对这块玉佩如此费尽心思。
她的眸子里染上了些许惊喜的光芒,“谢谢。”她认真地道了谢,又郑重其事地将那枚玉佩挂在了腰侧。
仲长益看着栀子的一系列动作,悄悄地偏了下头,没让栀子发现自己略有些发烫的脸色。
说起来,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送栀子礼物吧。
虽然还没有回礼,但或许,勉勉强强地也能算个定情信物?
仲长益感觉自己的脸越发地烫了。
戴上玉佩之后,仲长益终究没有再像以前一样日夜担心着栀子本体暴露的危险,他稍微放松了些。
可联想到将会在不久出现的九霄宗宗主,仲长益便又不免内心惴惴起来。
日子悄无声息地过去。
仲长益没有等到预料之中的九霄宗宗主,那个他血缘关系上的父亲。反而等来了另一个人——
那是一艘在泰罗大陆上极为少见的巨大灵舟,舟身呈月轮形,外)围则由一层璀璨的浅金色光芒覆盖,一眼望去,华丽而耀眼。
尤其引人注目的是灵舟甲板上方所站着的密密麻麻的修士,这些修士多是女修,容色娇艳,身姿窈窕,再加上粉色的宗门服饰映衬,便愈发显得人面桃花,姿容秀丽。
但除了外形的美貌之外,这些女修自身的实力同样也不容小觑。哪怕是站在最外圈的普通弟子,也起码是辟谷后期级别。若是放在普通门派,这些人至少也算得上是其中翘楚,在这灵舟上时却也只能排到末流而已,由此可见灵舟上的人群来头之大。
很快便有人小声议论了起来:
“瞧这架势,莫不是青羽门的女修们出来巡游了?”
“可不就是青羽门嘛。除了青羽门,还有哪个门派能这么气派?”
立马就有人不满了,“瞧你这话说的,怎么,这气派的难道就只能有青羽门这一个流派不成。九霄宗可是现如今当之无愧的第一门派,可比青羽门这种专吃老底的老牌门派威风多了。”
旁边人附和,“也是,青羽门虽然早年间厉害,但两千年前与魔族在横厥之山大战一场,损失了不少修为高超的长老和弟子,再加上这些年也一直没有顶尖的天才出现,因此现如今倒是远远不如同时期的九霄宗了。”
有人反驳道:“说这青羽门一直以来也没有顶尖天才出现也不对吧,约百年前,那有着绝色之姿的青羽门首席崔姝不是曾生下了一个儿子嘛,据说那孩子自一出生便可引动天地灵气,才九岁的幼龄便跃至筑基级别,放眼整个修真界,也就当年十岁筑基的九霄宗宗主仲长越可以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