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1月。
我可能是过度兴奋了,
眼冒金星,肚子已经饿瘪,
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林芷惟轻轻地笑了,
“我们去吃点东西吧,碰碰运气,
也许现在还有开门营业的。”
时间告诉我,快到午夜了,
距离年关不过屈指可数的几天。
我们从小区后门溜出来,
避开门卫大叔的视线,
走到寂静无声的街道上。
雨似乎刚停不久,
地上仍旧残留着深深浅浅的积水,
在路灯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每当我们走到一个路口,
都要靠猜拳决定,
朝哪个方向拐弯。
她的围巾缓缓从肩膀滑落,
头发飘散出来,
宛如台上的舞者,
兴奋地在路口徘徊,转圈。
几次猜拳下来,
我们也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
正巧遇到一家还在营业的面馆。
我们相视一笑,朝面馆走去。
面馆的老板见到有客人来,
从电视机前飘出来,
问我们要吃什么。
我和林芷惟一人点了一碗牛肉面,
然后坐在角落的位置上。
林芷惟起初坐在我的对面,
她环视了四周之后,说:
“少海,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我点头答应,
看着她开心地挪到了我身边。
这个画面十分熟悉,
如果面前的餐桌变成课桌,
或许更加记忆深刻。
她好像看出我在发愣,继续说:
“好像这是我第一次坐在你旁边,
一起吃东西。
没想到,居然是牛肉面。”
我笑了笑,毕竟事实就是如此。
我一边想着如何调节相处的气氛,
一边用勺子舀了一碗香菜,
“你看,我们还会一起吃香菜。”
她又笑了。
不一会儿,热腾腾的汤面来了,
老板不时地打趣说,
“放寒假,背着父母出来谈恋爱,
我说的对不对?”
我们傻笑着,没有回应他,
只顾低头吃面。
“年轻真好啊,好好享受吧。”
老板说完,又继续看电视去了。
我们把面吃个干净,
汤底都没有留下,
把钱放在桌上离开了。
吃饱过后,浑身暖烘烘的,
连脚底都是热的。
我们继续跋涉。
林芷惟似乎体力无限,
丝毫没有想要休息的感觉,
一路上滔滔不绝地说着各种趣事。
“邓哲秋,你和叶清禾那时都管他叫阿秋。
我一直觉得他是个很体贴,
但是有点神经大条的人。”
“我记得他托你带给我一封信。
我跟苏萤悄悄说了,
她硬说是情书,
非要我拆开给她看。”
我饶有兴致地点点头。
“我一直都有没拆开看,
好像怕里面真有情书之类的东西吧。
哈哈哈,胆子超小呢。
我把那封信藏在房间的抽屉里,
上了锁。”
“后来呢,我也忘记过了多久,
邓哲秋找了个机会,
非要问我的感想。
我半天说不出话,
因为我根本没看嘛。”
我哈哈哈地大笑,
心想阿秋又被我抓到了把柄。
“我给不出答案,
他就要我把信还给他。
我果断地答应了,
结果,他气得好久没理我。
可能是伤了他的面子吧。
我也觉得挺抱歉的。”
“那封信后来怎么样了呢,
我记得阿秋跟我说过,
里面确实是情书。
哦,不,确切地说,是情诗。”
林芷惟突然笑出声,
“情诗?真的吗?
想不到他竟然还会写诗。”
“可不是嘛,以前他的作文,
不是抄我的,就是抄清禾的,
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