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出国之后,
下次再看家门口的雪景,
是什么时候。”
从阿秋家出来,
雪花沿着脖子直钻后背。
骑着车,
越来越冷,
脊柱渐冻。
我只好从车上下来,
缩着脖子,
迎着风雪,
推车前行。
阿秋的话一直在我耳边回响,
不断循环。
想破头,我也找不到线索。
但可以肯定的是,
这是件不能怠慢的事情。
拐进一条平时没走过的小巷。
路灯光覆盖着陌生的巷口。
高压线被吹得呼呼作响。
樟树迎风挥舞树枝,
哗啦啦如同瓢泼大雨。
我依靠着电线杆,拿出手机。
有些不坚定,
但还是拨了过去。
那边“嘟”了很久,
久到我的手被冻得失去知觉,
才有了声音。
那头有细微的喘气声,
随后传来了关门声。
紧接着,安静了。
我呆呆地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连“喂”都略过了。
傻傻地僵持了几秒之后,
传来了颤抖的声音。
“少海?”
我连忙回答,
“哎,我是。”
说完,我自己愣了。
对方不加姓,直呼我的名,
莫非是我认识的人?
“你,你是?”
“你怎么把我忘了,”
声音忽然急促起来,
“好失落啊。”
“不不不,”
我慌忙地狡辩,
“这边风很大,没听出来。”
“好啦,别解释了,
我知道你不会记得我,”
对方的语气开始沉稳下来,
“当初,我就不该告诉邓哲秋。”
“啊?什么,阿秋怎么了?”
既然提到了阿秋,
那我也索性接话。
对方似乎有点尴尬,
也不绕圈子了,
“我是,林芷惟。”
这个名字...
我脚下忽然打滑,
却将听筒靠得更近。
林芷惟,
这个声音,是她?
我不禁疑惑。
印象里,她的声音更小,
更轻微,如风一般。
若不认真听,一定会错过。
“是你啊,哈哈,”
我勉强笑了两声,
试图缓解尴尬,
“阿秋到底抓了什么把柄,
跟我绕圈子呢?”
林芷惟也笑出了声,
“哈,他没你的把柄,
只是我的把柄而已。”
“哦?那可不妙,
那家伙喜欢钻牛角尖。”
“邓哲秋每天不上课,
总是找我聊天。”
“找你聊天?
他对你还念念不忘呢?”
“你说的都是哪门子事了,
早就过去了。”
几个来回,
我确认了林芷惟的声音。
尽管和记忆有些出入,
但确实是她。
深呼吸,我追问,
“现在把我扯进来,
到底有什么事呢?”
林芷惟惊讶地回答:
“啊?他什么都没跟你说吗?”
“是啊,他忙着逗胖子,
给我号码就把我赶出来了。”
这个情况或许超出了她的预料,
一时间沉默了。
我憋着口气,
挺了许久。
“喂?”
少顷,我轻声呼唤,
提醒着她。
“我在,只是,
我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听到此处,
我有一股难以压制的怒火,
从胸中燃起。
“要不这样,
你和阿秋再商量商量,
想清楚再给我打电话吧。”
一脚跨上车座,
我随时准备上路。
“等等,别挂,”
林芷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