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兄长,沈孤鸿。
“沈谷主,许久不见。”江叙抱拳对沈孤鸿行礼,礼数到位,只是表情却十分不自然。
在场除了他都是人精,有哪个看不出来。
至少在旁观的苏栾看来,江叙仿佛……有些别扭和怒气?
沈孤鸿在此刻见到江叙也是略感意外,不过惊讶的神情只维持了一瞬,笑得毫无破绽,“是江叙啊,的确是许久不见了。”
因有个不熟的沈孤鸿在,苏栾收起了之前同江叙调笑的样子,一双眸子在他俩身上转着,不知在思索什么。
沈……
苏栾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同江叙有些熟悉的沈孤鸿。
以面相观,她不由暗赞一声,此人气度不凡,又身带贵气。
这个姓氏,让她联想起了一个上一辈的武林传说,以及传说中最后的隐居之地。
苏栾向来眼光不差,他身上那雪狐大衣一瞧便是千金难求的,腰间配着一把剑,嘴畔带着些许笑容,深究起来却是冷淡而客套。
她不喜欢沈孤鸿的眼神。
那里面太深沉,似乎包含了太多的东西,瞧得她有些不自在。
一眼看来,就像是……看透了她一般。
苏栾对此人的第一印象便是极度的危险。
与他给人一贯的感觉无关,只是她的直觉下意识地这样认为罢了。
而苏栾的直觉向来很准。
苏栾的心思转了千回,场上的对话仍在继续。
“不知沈谷主为何到了杭州?”
沈孤鸿敛了笑容,“一些旧事罢了。”
“沈谷主诸事繁忙,还惦记着旧事,真是不易。”
江叙一出口,却是咄咄逼人,无端让人觉得有些阴阳怪气。
苏栾瞪大眼,忙拉了拉江叙,小声道:“你别这样。”
沈孤鸿一伸手拦下了欲上前喝止的护卫,打了个手势让暗处的人退下。
“你师兄在凤凰集,你不去找他吗?”
江叙不再说话。
“还是去见见得好,毕竟你们师兄弟也有许久时日未见了。”
江叙攥紧了拳头。
眼看气氛有些发僵,苏栾开口打了圆场:“沈谷主大名今日得以相闻实属不易,想来沈谷主还有要事在身,我们就不打扰沈谷主了。”
扯了扯江叙的袖子,苏栾对沈孤鸿尴尬地笑着,总算是把江叙给拉走了。
沈孤鸿轻笑了一声,摇摇头。
敏思于他,自然能察觉出江叙对他的不满,也知道是什么原因,可他并不在意,只不过是一个别扭又叛逆的孩子罢了。
算是看在江山的份上,他也不介意对江叙多几分宽容,提点几分。
但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等到二人远离了街市,苏栾觑着江叙的脸色,戳了戳他的胳膊:“好啦,人都走了,现在跟我说说,你跟那位沈谷主有什么过节了吧?”
江叙深呼吸了一下,吐出一口浊气。
“此人是伏龙谷之主,沈孤鸿。”
“伏龙谷?沈孤鸿?”苏栾点了点头,“略有耳闻。”
“我听说伏龙谷避世已久,这位沈谷主此前也很少在中原走动,他与你师兄弟有何瓜葛?”
“这说来就话长了。”
江叙指了指上空,压低了声音继续道:“想必你一定听说过,十几年前朝廷龙鳞刺一案,忠孝王呼延显在狱中自裁……”
此事说起来也算朝廷秘辛,虽然武林中几乎无人不知,且如今也已是事过境迁,但提起时仍是不由小心些。
听闻这段旧事,苏栾正经了许多,摸了摸手中的玉笛,专心听着江叙说的故事。
“其两位幼子被沈沧海沈大侠救出,其中一个就是我的师兄江山,而另一个则跟沈大侠去了燕云伏龙谷,那人就是呼延鸿,也就是方才的沈孤鸿,后来继承了伏龙谷。”
说到这里时,他顿了顿:“沈大侠还有一位儿子,名沈孤雁,便是后来在江湖上翻天覆地的公子羽。后来在嘲天宫一战时……”
江叙把拳头攥紧,“我丐帮的副帮主……就是被公子羽所杀。”
“公子羽?”
此时,苏栾大致明了为何江叙会对沈孤鸿颇有怨言。
“他是江山师兄的兄长,我理应客气待他,可……”
苏栾接过话头:“可杀了丐帮副帮主的公子羽,也是这位沈老板的义弟,对吧?”
“是。”江叙摇摇头,笑得颇有些嘲讽,“他现在才出来收拾残局,不觉得太晚了吗?我丐帮的洛副帮主已经……已经去世了啊……”
“虽然公子羽也死在嘲天宫下,可……”
他捏了捏拳头,把脸埋下来不再说话。
世间最无奈之事,便是大仇未报,仇家已死。这段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