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寄托在神的身上,所以宗教格外兴盛,然而人们打着□□号肆意屠杀,这是宗教的排外。因为教会的大力宣传,人们对神的存在深信不疑,所以想出将活人埋在桥下这种方法的确是情理之中。
威廉继续说道:“所以这座桥的存在见证了英国伦敦整个历史的发展,不管是荒谬的还是灿烂的,它承载了伦敦的文化和信仰,和伦敦人的寄托。”
“伦敦桥的确比塔桥要厚重许多,但是现在是二十一世纪,2002年,马上就要到2003年了,你作为这个时代的英国王子,为什么会对这座桥有这么深的执念?”可茜娅看着不远处的伦敦桥,侧目看了眼威廉。
他沉默了很久,才慢慢说着,仿佛是在和自己说话一样:“因为这座桥也承载着我的寄托。”
很显然可茜娅没有明白他说这句话的意思。“伦敦桥是由成千上万的亡灵支撑着不倒塌的,如果英国不能繁荣发展,国泰民安,那么它就不能慰藉伦敦桥下埋着的亡灵。”
可茜娅很惊讶威廉竟然是相信这种说法,然而很快她就释然了,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仰,不管这种信仰是不是真实的,它的存在只是为了让人在痛苦或者不安中找到一个发泄点或者说是一个平衡点。
就好像有人信仰基督教,有人信仰天主教一样。然而可茜娅发现她活了这么久,作为一个实实在在的唯物主义者,很可悲的是,她没有信仰。
“这就是英国王子的自我修养吗?”可茜娅打趣道:“时时刻刻想着如何让国家繁荣兴盛?”
“不。”不同于可茜娅的漫不经心,威廉显得很严肃:“我会得到皇室的继承权,兢兢业业地去治理这个国家。”
可茜娅刚想感叹他的自负,毕竟众所周知,女王最小的儿子在皇室家族中的尴尬地位。
然而下一秒威廉说出的话让可茜娅愣住了:“如果我得不到,我就毁掉他们,让所有人一起去陪着伦敦桥下的亡灵们。”
威廉今天穿着十分儒雅,和标准的英伦男人一样,整齐高贵,再加上他出色的长相,不得不说走在路上是一道很迷人的风景线,然而可茜娅现在重新打量着他,脑子里只有两个形容词:变态的矜持。
她早就该发现了,威廉给她的感觉,很奇怪,温文尔雅的外表下似乎压抑着什么,看似矜持谦逊的性格,实则本质上绝不是这样的谦谦君子。
他似乎是发现了可茜娅的惊讶,于是说道:“我并不是正统的王子,皇室里面的那些事情,你多多少少是知道的,所以从小我母亲就不大待见我,再加上我小时候很晚才学会说话,和其他的孩子比起来显得十分愚笨,所以我几乎一年才能见一次我母亲吧,就是英国的女王。”
“你知道的,身世这种事情,在皇族里传的很快,根本不用等我长大或者发生什么事情,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我从小就没有朋友。我六岁的时候,爱尔兰和英国总有一些摩擦纠纷,不管是政治上的还是商业上的,这使两个国家的关系一度陷入僵局,然后我母亲把我送到爱尔兰去了,其实本质意义就是人质。”
“那是第一次,她承认我是英国的王子,因为只有这个身份,爱尔兰才会欣然接受。”威廉说得很平淡:“很可笑吧?都已经这个时代了,还会有将一个国家的王子当成人质送到另一个国家去这种事,但是它确实在我身上发生了。”
“直到我18岁成年,我被接回了英国,作为交换,我放弃了我的继承权,我不具有资格封爵,也不具有资格被当做王储候选人。”威廉说到这里就停下来了。
温热的阳光就像被温暖包裹住了一层一样,外面是温暖的,而里面还是冰冷的,打在威廉的脸上。可茜娅忽然有些局促不安,因为威廉和她说了这么多,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回应他:“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第一次和她说自己的往事的是凯厄斯,但是那个时候和现在的心境不一样,在听完凯厄斯说的故事之后,可茜娅是本能地去回应;而现在威廉和她说这些令人难堪又有些尴尬的往事,可茜娅心里只有不安。
威廉嘲讽地笑了出来:“因为我觉得我在哪里都不被欢迎,不管是小时候在白金汉宫,还是长大一点在爱尔兰,还是现在和你在一起,你明明是在和我约会,但是很明显,你的心并不在这里,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