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宫离此不远，又在咱们回去的路上，随我去就是。”
步行片刻，已至毓秀宫门口，宫门紧闭，我示意雪芙前去叩门，开门的小宫女听见我的身份，慌忙跪下：“奴婢，奴婢恭迎贤妃娘娘。”
“起来吧。”我丢下一句话，径直向宫内走去。
“娘娘，容奴婢先去禀报主子吧？”
“不必了！”雪芙将她推在一旁，快步跟上了我。
殿门虚掩着，我向身旁的雪芙使了使眼色，她会意推门而入，高声说道：“蒹葭宫贤妃娘娘前来看望杨妃。”
一众宫人慌忙过来跪迎，我并不理会，径直走入偏殿暖阁。
我并没有戴面纱，当这张面孔出现在半躺在床上的杨爽面前时，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我，难以置信地说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蒹葭宫的贤妃娘娘。”雪芙在我的身后说道，却并未向她行礼。
“贤妃？”杨爽掀开棉被，缓缓起身，“怎么会是你？怎么又是你？”
我往暖塌上一坐，看了一眼她身旁有些紧张局促的宫人，说道：“本宫有几句体己话想同杨妃说，你们先退下吧！”
众人看了看杨爽，见我一副不容置喙的表情，便小心翼翼地步出殿门。
“娘娘，”雪芙有些担心地看着我，我向她点点头，她会意退出带上了门。
我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娇艳面孔，不过几日的光景，已经消瘦了许多，只是脸上的骄横和不可一世的神情依旧。
我掸了掸衣袖上的雪粒，笑道：“怎么，不欢迎我这个故人么？”
她愣愣地看了我许久，才猛然惊醒，指着我向我快步走来：“你没死？原来，那天晚上，真的是你！”
“不错，是我。”我轻笑一声，将她指着我的手拨开，“难道杨妃以为是见鬼了？那天晚上是本宫送给杨妃的第一份大礼，以后，还会源源不断地送来，杨妃娘娘敬请笑纳。”
“你，你这个妖孽！”杨爽怒骂道，又回过神摇摇头说道，“可是，怎么可能，你不是已经……群芳院那个地方，你怎么可能跑出来，还，还做了什么贤妃？”
“你也知道我是妖孽，要做妖孽，自然要有几分本事在身上，说到这个，我还要谢谢你！”
我看着她煞白的俏脸，冷冷笑道：“若不是拜你所赐，我怎能在那个地方学好些有用的本事，让我有机会入宫迷惑皇上呢？”
“你……你这个贱人！”她的目光中的狠意清晰可见，“我当初就不应该心软留你的性命！”
闻言，往日的宿怨一幕幕涌现眼前，若不是她将我卖入群芳院，我不会毁容，也不会回去找萧任归把他害死！想到此，我忍不住起身上前狠狠地扇了她两个耳光，
“心软？哼！杨爽，当日你留我一命不过是为了更好地羞辱我，你害我毁容，害我夫君，我必不会放过你！你好好等着吧！”
她被我扇得后退了几步，捂着脸上两个清晰的手掌印，恨恨地说道：“你休想！我要告诉皇上你和先帝的事，还有，还有你勾引我哥哥的事！你的底细，我会一件件全部告诉皇上！我要让皇上废了你，将你打入冷宫，送去浣衣局！让你不得好死！”
我闻言一惊，装着惧怕不已的样子哀求着说道：“千万不要，若是皇上知道了我的底细，定会雷霆大怒的！”
“你等着！别高兴得太早！”她怒眼圆睁，像一只受伤嚎叫的母狮。
我大笑一声：“好啊！我等着杨妃娘娘的恩典！”
说罢，我用尽全力将她往床榻上一推，深吸一口气，掸了掸衣袖，高声说道：“杨妃娘娘满口胡话，看来还未痊愈，本宫定会回禀皇上，让杨妃好好静养，本宫日后得空再来看你。雪芙，咱们走。”
“是，娘娘。”
殿外的雪芙飞快地开门进来，扶着我走出众目睽睽的毓秀宫。
一路上，天气阴沉，风雪肆虐，红墙殇冷，更加冰冷的却是我的心，从未想过，我可以如此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