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着说道，“好了，你们姐弟好好聊一聊，青姨为你们做些糕点过来。”
“好。”梓杰笑着对我说道，“青姨做的糕点最好吃了，我常常烦着她做她却不肯，今日还是托姐姐的福，又可以解解馋了。”
我许久未有如此的温情感受，只是愣愣地笑着，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直到青姨关门离开，我才回过神来。
“姐姐可是有心事？”
我愣住，看着镜中的自己，就着手中的木梳，轻轻梳过发尾，探索着问道：“你说派人查探当年白家蒙冤之事，应该早就有结果了吧？”
梓杰闻言微蹙着眉头看着我，欲言又止。
“说吧，”我放下木梳，迎上他略有些愁绪的目光，“白家的仇一日不报，你我都不能安度余生。”
“姐姐，”他轻叹一声，说道，“你是女儿家，本不应该参与到这些事中来，可是，只怪弟弟没用，不能凭一己之力为白家洗刷冤屈，更不能手刃仇人。”
我闻言，对心中已经猜到些许的结果更加肯定，沉默了片刻，起身行至他的身旁说道：“姐姐是长，自然应该身先士卒，梓杰，你无需瞒我，说吧。”
“是文钢。”
虽然早有预感，可是当他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我的心中还是深深一震，文钢，这个养育了我十年的恩人，文定楠和萧任归的父亲，竟然就是我一直寻找的仇人！
当日江全告诉我这件事时，我虽然不能肯定他们说的是不是真话，可也细细想过，白家出事，一定与文钢有关系。他妄夺帝位，就必须先扫除开国功臣这一大障碍。当年最支持易准即位的就是我的祖父白川，姑姑身为太子妃，我们一家是拥护太子一脉的，而为了让衡王夺位，文钢只能先向白家下手！
“这么说，江全和墨青没有骗我？”我疑惑地说道，“他们是文定楠的人，怎么会告诉我真相？”
“姐姐难道不知道文定楠与文钢早已水火不容么？”梓杰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文定楠一直把母亲之死怪罪于文钢，再加上文钢一直想要推上皇位的是萧任归，而不是他这个跟在身边的儿子。”
“可是，我在文府十年，却一点都没发现他们之间有何异样。”我喃喃说道，顿时觉得头痛无比，所有的事情就像线团一般缠绕在一起，根本找不出头绪，我被困在其中，快要窒息。
“文钢，他只是在幕后指使，真正去做的还另有其人。”梓杰看着我，目光中有一丝不忍，却有更多的恨意。
“是谁？”
“穆霖，前朝太师，在衡王称帝之时已经触柱身亡，杨俊泽，当今的锦衣卫指挥使。”
“我知道，萧任归说过。”
“祖父白川因当年一力支持易准称帝而得到先帝的信任倚靠，还亲自选了我们的姑姑作当年的太子妃。而穆霖一直追随易准，忠心耿耿，却一直不服白家的地位，他只是抓住了祖父的一点错处，就故意放大，造成祖父与先帝之间的间隙。杨俊泽当时只是吏部的一名小官，为了前程，不惜与穆霖合作，陷害白家。”
“梓杰，你有什么打算么？”我闭上了双眼，心中却已经有了一个决定。
“姐姐，”梓杰顿了顿，“我们，还是放弃报仇吧。”
“为什么？”骤然间睁开眼，我定定地看着他。
“我们根本斗不过。”梓杰已经蹙着双眉，眼神中有一丝沮丧，却有更多的恨意，“我在玉林山只能探听消息，却无法将那些人绳之以法。”
“如果，我当了皇妃呢？”那两个字一说出口，我的心中已是闷闷的一痛，“那是离朝堂最近的地方，自古后宫与前朝都是相互瓜葛，我们才有机会。”
“姐姐，”梓杰的眼睛中闪过一道光，我知道，他也是这么想的，“是弟弟无用！”
“梓杰，”我握住他的手，淡笑着说道，“不许这么说，我身为长姐，不能为报仇之事出力，还害得你小小年纪受了那么多的苦，是姐姐不好。”
“姐姐，”他低下了头，低声说道，“若是姐姐不愿意，我们可以再想办法，或者，我们放弃报仇……”
“不行！”我打断他的说话，“我已经努力了那么久，牺牲了那么多。还有你和青姨也付出了这么多，我们不可以放弃！没有别的办法，我一定要进宫！”
我凝视着眼前这个我至亲的人，他目光中闪过的一丝无奈和不忍，我知道，他早已有了让我进宫的想法，这也是我们唯一能走的一条路，白家几百条人命绝不能枉死，就算不能手刃仇人，至少，也能为白家洗冤，昭告天下，当年不过是一起冤案，白家上下，从未有人通敌谋反，这样，九泉之下的祖父，和爹娘，才能瞑目。
“梓杰，你放心，”我轻抚着他的额头，“姐姐定会尽力去做。”
“姐姐，你太苦了。”他的眼瞳中闪出一丝泪光。
“不会，”我淡笑着回应道，“况且，姐姐本就放不下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