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黑的眼眸看不出任何的神色。
身旁是一位半老的妇人,也是打扮得十分素雅,只是脸上有一块疤痕,似乎是被火烧伤留下的。
“姐姐?”
我刚迈步入内,少年已经叫出了声,他缓缓向我靠近,我才发现,他原本是坐在一个轮椅上。
“凝思?”身旁的妇人已是掩面哭泣,失声叫道。
“你,真的是我的弟弟?”我看着眼前这个与弟弟白梓杰一般大的少年,犹豫半晌才说出了口。
“是,是她,”那位妇人指着我对少年说道,她快步走来拉住我的手,凝视着我的脸,不住点头说道,“像,太像了,这位才是真的凝思,跟少夫人长得一样,眉目中还有少爷的模样,就是她,杰儿,她才是你的姐姐。”
“姐姐!”少年看了妇人一眼,点点头,含着泪水向我轻声叫道。
我不知所措,心里有太多的疑问,不知该不该相信眼前的一切,突然手中的锦帕落下,被妇人看见,她惊道:“这是少夫人绣的帕子,怎么会在你这里?”
我呆呆地看着她拾起锦帕,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低声说道:“这是我娘的?”
“不错,”妇人不容置疑地点点头,“是少夫人刚生下杰儿不久后绣的,少夫人的绣工不好,是老身手把手的教她绣的,绣了好久,老身一直带在身边。不知怎么会到了凝思的手里?”
“您是……”
“姐姐,”少年接过我的话,拉着妇人的手说道,“她是咱们的乳母,青姨。”
“青姨?”
不错,萧任归与定楠都曾说过,我和弟弟有个乳母韩氏,是母亲的随侍丫鬟,难道就是她?
可是,我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却立在原地不动,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定楠,墨青,还有韩慕水,他们究竟有什么意图,这凭空出现的弟弟,是真的么?
“姐姐?”少年推着轮椅行至我的面前,拉住了我的手,脸上的气势褪去,慢慢地浮现丝丝柔情,说道,“姐姐莫不是怀疑我们?”
我低下头不语。
“凝思,”妇人的眼中尽是慈爱,还有些歉疚,“这是真的,他真的是你的弟弟白梓杰。当年,白家被抄家,圣旨下得突然,所有人都不知所措,可巧我回了老家探亲,等我听到消息赶回来时,白府已是火光漫天。我拼了命冲进府中,发现所有的人都被带走,却突然闻得一阵婴儿的哭声,我听得出,那是杰儿的声音,我循声找去,发现他正躺在厨房的米缸中,一只小腿被砸断的房梁压着一直出血,身旁就只有这一块绣帕,我想,必定是少夫人为保杰儿的平安,把他放在这里的。我顾不了许多,抱起他就走,后来,我一直打听,知道白家被满门抄斩,也失去了凝思你的消息。”
“那你的腿?”我俯下身,忍不住轻抚着他的腿轻声问道。
“那时杰儿那么小,我抱着他也不敢上街找好的大夫,只能扯了衣服替他先止住了血,凭着先前的印象捣了些草药敷上,过了两天回到老家,才找大夫看,却不想已经晚了,都怪我不好。”
“青姨,”梓杰拉了拉她的衣襟,说道,“青姨冒着危险,救了杰儿的命,还因此被火烧伤了脸,已是天大的恩德,不要再自责了。”
含着泪水听她说完,我抽噎着问道:“为什么,当时我在玉林山的时候,你们不与我相认呢?”
“姐姐,”梓杰握着我的手说道,“都是我不好,当年青姨没有姐姐的消息,以为姐姐已经随家人去了,后来我们被玉林山的张爷,就是我的师父收留,一直隐姓埋名,不敢露出真实身份,直到近日,弟弟真正地掌控了整个玉林山,才敢与姐姐相认。”
“掌控整个玉林山?”我诧异地看着他,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叫道,“你,你就是韩慕水?”
梓杰看着我,眼神中露出些许无奈,点了点头。
“韩慕水,慕水,”我轻叹一声,“不错,我早就应该猜到,韩,是随青姨的姓,慕水,木加水,不就是‘杰’么?”
“是,一切如姐姐所说,我和青姨不敢露出半点身份,于是改名换姓,隐藏在此。”
“可是,为什么还要送我入宫呢?”我疑惑道。
“姐姐,你先坐下,弟弟慢慢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