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话,也不再反抗,任他带着我来到了那天来过的小木屋。
“来,下来。”定楠先行跳下了马,又回身要将我抱下。
我推开了他的手,自行跳了下来,身后却传来他轻声的叹息。
“幽蓝,你看,”他的脸上重新洋溢着笑,那种笑,是我一直无法忘记的温柔,“这些,都是我亲手布置的。这一次,没有任何人打扰,只有我跟你,我会好好地陪着你。”
“定楠,你这又是何必?”我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幽蓝,我曾经说过,要带你到太湖边上,我们盖一个小木屋,以打渔为生,你还记得么?”
记得,当然记得,那些话,是我多少个午夜梦回时回忆着的甜蜜,可是,现在,我还能相信么?
我摇了摇头,说道:“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
“幽蓝,”他叫住欲进门的我,轻声说道,“这三天,我们可以忘了那些不开心的事吗?既然你给了我三天的时间,可以像从前那样,我们两个好好地相处么?我说过,只要你给我三天的时间,就算要结束,也让我们各自留下美好的回忆,而不是像如今一样,你对我只有恨,好不好?”
我顿住,不争气的泪水却早已流了下来,我与他之间,也不过是剩下这三日之缘。
“好,”我擦了擦眼泪,回身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期待的男子,点了点头,“就三天,我们像从前一样,就当这几年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你同意就好。”他将我拥入怀中,我的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檀香,这种香味,让我蓦然一振,将他推开。
看着他霎时有些失落的神情,我低声说道:“我不放心秀儿他们,若是他们回来没有看见我,一定会担心。不如,我写封书信,让他们安心。”
“不必了,就算写了,他们也不会看到。”
“为什么?”我不解地看着他冷冷的表情,突然反应过来,怒视着他:“他们是被你抓起来了?还有秀儿的父亲,是你,你刻意造成他被野兽袭击的假象,就是为了把他们引开抓走,然后把我掳来这里?”
“幽蓝,”他按着我的肩膀,目光闪过一丝狠意,这样的他让我看着陌生,甚至有了些许惧怕。
“是我做的,你的身边遍布他的侍卫,若不这样做,我不可能轻易再看到你,你也不会安心地留在这里。你放心,他们都不会有事,只要你好好待在这里,三天之后,我会放他们走。”
“你用他们威胁我?”我冷笑一声,看着眼前这张让我觉得顿生惧意的脸庞,后退了几步,“所以,你早就想好了,把他们当做人质,不管我愿不愿意,都会答应你是吗?”
定楠,你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卑鄙?你还是当初那个温润如玉的君子吗?
“幽蓝,我只是想你给我一个机会,就一次!”他握住我的手臂。
“好,”我用力甩开他的手,说道,“既然我答应了你,既然秀儿他们在你的手中,我不得不从,就三天,三天之后,你放了他们,也放了我,你我再无瓜葛。”
我转过脸,不再看他,径直进了小屋,反身关起了门,门外皑皑白雪之中,黑袍男子微蹙的眉头和欲言又止的样子慢慢缩小,消失在门缝中。
屋内的我,紧靠着门,顿时泪如雨下,为什么,我们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定楠,这能怪你么?还是怪我们无法选择的身世和不得不走的路?
直到夜幕降临,我再没有出过小屋,脑海中总是跳出一幕幕曾经的欢笑,糅合着今日的泪水。
直到“笃笃笃”的敲门声响起,我才回过神。
“幽蓝,”一声轻呼,夹杂着一丝疲惫,“我可以进来么?”
我看了看窗外,虽糊着厚厚的一层碧纱,却也能隐约看到飘落的雪影,他在外面待了一个下午,冰天雪地,还有呼啸的北风,小院里没有任何遮挡,他怎么样了?
我骤然一阵心痛,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