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么?”他俯身拥着我说道。
我笑着点点头。
“我给你戴上。”他在我面前凝视我片刻,将步摇插在我的发髻中,又寻了铜镜给我照着。
我仔细端详了一番,说道:“真好看,莫非又是你亲自画了图样找匠人做的?”
他又点亮了两盏灯,拉我起身,仔细打量着我,满意地说道:“那是自然,我家娘子的钗环首饰,就是要与众不同,别人都没有,独你萧夫人才有。”
“你要给我选布料做衣裳,又要给我画图样打首饰,不嫌麻烦么?”
他将我搂在怀里,笑道:“自然是麻烦,幸好只有你一个,若是多了,恐怕我要累死了。”
我没好气地轻轻锤了他一拳,片刻说道:“我真的有那么好,值得你这么对我?”
“傻瓜,”他吻着我的额头说道,“你是那天上的明月,好不容易被我摘下来放在身边,可不得好好养着么?”
我不言语,只是静静地靠着他暖暖的心窝,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
“近日,我事情多,没空好好陪你,可不许怪我。”
我想到他与方成的对话,心下一阵不安,在他怀里默默说道:“你是男子,男儿志在四方,若是日日在家陪着我,还不被人笑话?你只管忙你的去吧,我可不愿做消沉了你意志的红颜祸水。”
“咦?别的女子可不会嫌夫君陪得太多了。怎么,莫不是你嫌我烦了,不愿我陪着你?”他松开我,双手捧着我的脸颊,凝视着我说道。
我白了他一眼,说道:“就是嫌你烦了,每日缠着我,害得我连绣花都绣不好。”
“我早知你不喜欢女红绣花这些闺阁手艺,”他拿过我手中的绣帕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噗嗤一下笑出声来,“罢了,下辈子还是你做男子吧,我来绣花,恐怕比你还强些。”
我没好气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说我不是个称职的娘子,连闺阁女子该有的本分都不会?好,那我走,你再去找个会绣花的就是!”
我转身便想走,却被他抱着坐在他的腿上,我扭过头不理他,被他硬生生地把我的脸转过来。
“你进了我的门,上了我的贼船,这辈子也别想逃了。”他笑着握住我的手,放在唇边说道,“再说了,我萧任归的娘子,只管日日开心便好,还管绣什么花?”
“可是,”我叹了口气说道,“你身上没有一样东西是我亲手绣的,总是觉得对不住你。”
“这有何难?”他转着眼珠笑道,“你每日给我身上留个记号,证明你是个称职的娘子就行了。”
“什么记号?”
他笑着在我的脖颈上深深地吻了一下:“喏,这不就留了记号了么?快点,换你了!”
我羞得脸上滚烫,朝着他伸过来的脖子狠狠地拧了一把,然后起身跑开。
他疼得捂着脖子一边围着圆桌追我,一面恨恨地说道:“看来娘子这是没学会,快过来让夫君好好教教你……”
我被他气恼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却被他一下抓住,抱在怀里。
“看你往哪逃!”
“不逃了,饶了我吧!”我被他故意哈出的热气弄得脖子痒痒的,只能求饶。
“留了记号就饶你!”
他紧紧地抓住我的手,我拗不过,只能在他的脖子上种下鲜红的唇印,抬头却对上他灼热的目光。
窗外风雪不停,屋内温暖洋溢,昏暗的烛火摇曳,床帐里人影浮动,情意浓浓,娇声笑语。
好几日的大雪落下来,覆盖了整个别院,到处一片银光。
我静静地坐在院子里的悠然亭中,这里四周皆种满雪松,围了个紧,故而虽是北风天气,里面却一点都不冷,点了个围炉,甚是暖和,是个欣赏雪景的好去处。
喝了手中的大半盏茶,才见方成的身影慢慢向我靠近。
秀儿早已被我遣走,待他走到我面前,我起身微微向他一福:“凝思见过方管家。”
“夫人此礼,方成不敢受。”他向我抱拳俯身,声音却甚是冷淡。
“方管家请坐。”我指了指对面,坐下为他斟了一碗茶。
“我知道,方管家一直对我有成见。”见他依旧目光冷冷地看向身旁的松树,我微微一笑说道。
“不敢,夫人是主子,如此说,让属下不知如何自处。”虽无冒犯,却依旧是不屑冷淡的声音。
“今日凝思请方管家前来,只想问一句,方管家认为凝思怎么做,才对公子有利?”我抿了一口茶,轻声说道。
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夹杂着些许狐疑:“不知,夫人此话是何意?”
“萧任归是你的主子,也是我的夫君,是我一生的依靠,我自然希望他过去的努力不要白费,达成他的目的。”
我喝了一口手中的茶,看着眼前的人,言语诚恳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