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围攻吗?你还能派人去威胁那些商人,让他们不敢向我黔州运送各类物资,不敢与我们做任何的生意吗?”
赵援点了点头,“自然是不能。”
萧诚接着道:“我要名正言顺地治理这块土地,因为我相信,大宋在接下来不久,必然会迎来一场莫大的浩劫,所以我要在这南方,为中华文明留下一片可以承续的地方,以免得在浩劫之后,什么都存不下来。这么跟你说吧,赵子玉,我现在看重的是我们的整个中华文明不会因为这个朝廷的无能而被毁灭,我一点儿都不在乎皇帝位子上坐得是谁,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这便是我愿意与你交易的基础所在。”
赵援瞪大眼睛看着萧诚半晌,才失声笑道:“萧诚,你觉得接下来,我们与辽人必然有一场大战,而且我们必然不会是对手是吗?”
“自然!”萧诚冷冷地道:“不管是现在的赵琐也罢,还是现在你的主人赵敬上台也好,你们都只会让大宋往深渊里越陷越深,赵子玉,你搞阴谋诡计是一把好手,但治理天下的本事,你可就差远了。”
“那可不见得!”赵援心中恙怒,“没有让我试试,又怎么知道呢?萧诚,你跟过去一样,还是如此的眼高于顶,看来你并没有吸取教训,这世间,从来不乏才智之士,也从来不乏武勇之士,大宋千万万人丁,就算现在在西北,在河北都受了挫折,但最多五年时间,我们便能缓过劲儿来了。”
“五年时间,你们只会比现在更差!”萧诚不以为然。
赵援冷笑,长身而起,“萧诚,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放心,你要的贵州路安抚使会到手的,即便不是安抚使,也会让你名正言顺地治理这片土地,你既然没有造反的意思,那么为什么不让你在南方一展所长呢?不管从那个方面来说,你都是一个人才,如果你能为大宋打造一个更加富庶、更加强大的南方,那朝廷又何乐而不为?”
赵援愤然而去。
但同时,他心里又何尝不是落下了一块大石头。
站在朝廷的角度,萧诚还真算是一个忠臣,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居然都还没有造朝廷的反,而且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固然是在为自己扩张实力,但从另外一个角度讲,又何尝不是在替大宋稳定西南呢?
以前的黔西南是数十个羁糜州,于朝廷而言毫无利益和进项,但现在,却是改土归流,成为了大宋真正意义上的领土,罗氏鬼国这一次彻底完蛋,也将并入大宋疆域,这对于两年来一直萎靡不振的大宋而言,可是难得的好消息,可以一振朝野士气啊!
现在的萧诚,与西北的萧定而言,都是已经势大难制。萧定愿意息兵罢戈,不出横山,而现在,萧诚还愿意戴上大宋的官帽子,这使得萧诚至少在名义之上,在大义之上还有了一些羁绊。
对于朝廷而言,一个贵州路安抚使萧诚,显然比一个隐于幕后心思难测的通缉犯萧诚要好对付得多。
隐于幕后的萧诚,谁也猜不透他下一步要做什么,这一次的武力攻击的失败,也代表着朝廷彻底地失去了顺利拿下萧诚的机会了。
所以只能妥协。
而一个贵州路安抚使萧诚,则代表着萧诚还是愿意在规则之内来做事情的。
这是如今的汴梁求之不得的。
即便是逍遥宫中的那位官家,心中再别扭,再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当然,你就不要指望着萧诚对你还有多少忠心。
但只要他还自称为是大宋的臣子,汴梁也就心满意足了。
如今的大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舔食一下自己的伤口,好好地休养生息,好好地增长力量,好好地把身体养得强健起来,让一双拳头重新拥有足够的力量,像现在如此虚弱的大宋,又那里硬得起来呢?
重新起用萧诚,而且一用就是直接将萧诚提拔到了封疆大吏,安抚一路的紫袍大臣的位子上,争议自然是有的,但想来逍遥宫中的官家,与两府在这个问题之上,会很快达成共识的。只要这些地方同意了,剩下的那些人,也就无所谓了。
萧诚不觉得在这件事情之上,朝廷会不答应,因为对于他们而言,这是一件好事。当然,他们真要犯浑不管应也无所谓,有这个名头,自己能更方便地做事,对未来的某些策划,也便更有保障一些,没有这个名头,难道就不做事了吗?
“遵义是一个好地方啊!”与连杯热水都没有给赵援喝,当遵义军知军张林前来拜访的时候,萧诚却是给足了面子,八大碗大鱼大肉,一坛子好酒,萧诚热情相待。
真要论起来,张林作为一军知军,不管是资历还是品级,都是要比萧诚高出不少的,但这位在见到了萧诚的时候,却很是恭敬的执下属礼,而萧诚,却也是坦然地受了。
张林有些心虚。
因为他被赵援说服准备来搞萧诚的事这件事情,他不认为能瞒过萧诚,而且现在赵援那个混帐居然摇身一变,又成了萧诚的盟友,与萧诚一起合作灭了罗氏鬼国。
这个狗日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最后优哉游哉的屁股一拍回汴梁去了,却不知道留下了自己这些人痛苦之极吗?
本来遵义军就夹在播州军与黔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