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园数百里再也找不到比这里更好的红枫了!”
说到这里,他又像是被一只掐住了脖子的鸭子,戛然而止,心里却是后悔得要死,说这些干什么哦,要是萧诚因为他这句话看上了这里,只怕他马亮,便命不久矣。弄死自己,霸占这庄园,不过是翻掌间耳。
萧诚扫了对方猪肝一般的脸色,叹气摇头,这便是一州之主的气量吗?难怪这些年来,黔州空有如此大的地盘,如此多的丁民,却是大宋疆域之内一直不能安分的地方之一。
这样的人坐在这样的位置之上,当真是误国误民。
“马知州,想来你心中一直怨恨,我采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剥夺了你作为一州之主的权力,并且上下勾连,让你有冤无处诉,有曲无处伸是吧?”萧诚淡淡地道。
“啊?”马亮愕然抬头,看着对方似笑非笑的脸,但马上却又反应了过来,脑袋摆得像个拨浪鼓:“没有没有,我哪里能与萧签判相比,我一点儿怨恨也没有,我感激得很呢,您看我现在,心宽体胖,日子好得不能再好了。”
萧诚哧的一声笑:“马知州,你当真把我骂上一顿,要与我拼个你死我活,我反倒要高看你一眼,但你现在这模样,实在是让我尊敬不起来,实在是让人看不上眼啊!”
马亮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脸打得,啪啪作响,真要还有一点血性,一点气性,这一刻,只怕是都忍不住了,只可惜,眼前这位,这近一年的时间,却是早就身体内仅剩的那些血性儿、气性给磨得干干净净了。
马亮的脸色青一阵儿,白一阵儿,红一阵儿,但瞅一瞅萧诚身后不远处韩锬等人扶刀而立的凶横劲头,却又是堆上了满脸的笑容:“萧公子说笑了说笑了!”
萧诚嘿嘿两声,转身对身后数步之遥的鲁泽道:“鲁判官,你来给咱们的马知州说一说,现在黔州是一个什么样的光景?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今年黔州的变化了吧?”
鲁泽赶紧踏上两步,道:“是,签判!”
转过身来,看着马亮,语气之中却浑然没有了半分尊敬之色:“知州,今年前三季度,黔州的财计收入已经超过六十万贯,整年预计会超过一百万贯,当然,这里面实物占了大头儿。”
“这怎么可能?”马亮失声大叫了起来:“黔州只不过辖有彭水、黔江两地,便是去抢,也抢不了这么多钱!”
“马知州,你忘了,黔州下辖羁縻州一共四十有九!”萧诚背着手,一边缓缓而行,一边道:“到目前为止,一共有三十一个州,已经改土归流或者愿意接受我们的治量。上缴黄册,缴纳赋税,承担徭役。一年一百万贯,在我看来,简直不值一提,明年,会翻上一番,后年会是多少呢?我一时也说不准了。”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马亮喃喃地道:“这些羁縻州的部落首领、酋长一个比一个凶狠,一个比一个冥顽,怎么可能乖乖听话?”
“这就是我比你强的原因所在!你做不了的事情,不代表我做不了!”萧诚笑了起来,回过头来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马亮,道:“你现在知道夔州路李转运使为什么对你的事情懒得理会了吗?因为他突然发现,让我来主事儿比你强多了,他呀,还指望着过上两年退休的时候,能有一个国公的封号,以前,他只能盼一个小国号或者恶国号,但现在就大不同了,要是整个黔州下辖的四十九个羁縻州全都完成了改土归流的话,作为一方封疆大吏,他便可以得到一个大国封号了,哈哈。”
说到这里,萧诚低下了头,压低了声音道:“而且马知州,李家大公子在我们的黔州商业联合会里入股,每年的做生意赚的,再加上预计的年终分红,今年便可达到十万贯以上,你说,有名,有利,李转运使还记得你马亮是何许人也?只怕他现在正深恨你是一个无用的人,放着这么好的地方,居然荒废了如此之久,这让他少赚了多少银两?反正据我所知,李大公子对你可是颇有微辞。鲁泽,你接着说。”
“是,签判!”鲁泽连连点头:“如今,黔州正在清点人丁,那些羁縻州上缴的黄册,水份很大,但饶是如此,已经清点出来的丁口,也超过了六十万人,预计整个黔州辖下的丁口,应当超过一百万丁口,如果认真核查,那些被大户,豪绅藏起来的丁口,也应当还有不少十万。”
“人丁啊,是负担,但更是财富。”萧诚背着手道:“就看怎么经营了,鲁泽,你说是不是?”
“是!”鲁泽对这位签判现在是心悦诚服。
他是眼睁睁地看着黔州是怎么一步一步地变化成如今这个模样的。以前,那些羁縻州何等的霸道蛮横,黔州知州府说是他们的上司,但他们何曾将黔州知州府放在眼中?他这个判官,以前受过多少窝囊气?
可是现在呢?谁敢对他鲁泽龇牙?那一个到了彭水,不是规规纪纪,恭恭敬敬?
现在自家门外,想要见自己的人都排上了队,为了能提前见上自己,都开始向自己的门子行贿了。而自家的库房,短短的一个月,便已经装满了。
自己还胆战心惊的向萧诚请示过这礼物该不该收,结果,萧签判拍拍自己的肩膀,笑着告诉他,礼,自然是可以收的,但什么事可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