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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1 / 2)

“娘,女儿也不想嫁。”

月色透过纱窗投射进来,照亮了一室的静谧,令室内不再是滴墨般的暗。

少许的片刻光亮,好似给了怯懦不决的沈玉娇一点点的勇气,让她将积攒在心中好几日,又总是辗转徘徊于唇间不敢轻易出口的话,终于说了出来。

虽然需要借着夜色的遮掩,声音小小声的,轻的不能再轻了,但,总算是说出了口。

她小心翼翼地望向背对着自己躺在床外侧的妇人,忐忑不安,却满怀希翼地等待着,心里是既混乱又害怕。

半刻钟的等待,是漫长而备受折磨的安静。

沈玉娇突然就觉得,以为期待了就能有回应的自己,特别地可笑。

在沸水里滚烫煎熬的一颗心,慢慢地,凉却了下来。

然而,以为不会有回应的人,却在下一秒轻轻地动了动身子。

沈玉娇像是惊弓之鸟般,吓得瑟缩着身子,飞快地闭上双眼假装睡觉,耳朵却又忍不住高高竖起,仔细听着对方的动静。

不一会儿,外侧的妇人像是刚刚醒来,小小地发出几息憨呼,似梦似醒的,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含糊的懒音:“嗯?”

妇人的声音惺忪,似梦中呓语:“你说什么?”

这是没听清她刚才说的话吗?

沈玉娇心里闷闷的,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庆幸。

“没什么。”她轻声呢喃道。

妇人却已开始打起了小小的呼噜声。

“你娘说谎,她明明什么都听见了。”骆音懒洋洋地躺在沈玉娇的左眼里,摇头叹道。

猫妖从床头跳下,皱了皱鼻子,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它的声音带着戏谑:“醒着,眼睛睁得大大的呢。”

被打断了回忆的沈玉娇,还是按照记忆里那般,偷偷地睁开了眼睛。

她怔怔地看着母亲的后脑勺,这夜的场景,她回想了无数次,可不管是哪次,舌尖总是莫名感到苦涩。

抽了下发酸的鼻子,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将不争气的眼泪,重又逼回了眼眶里。

沈玉娇按了按眼角,眼前的场景陡然一换。

骆音就被带到了沈玉娇的又一个回忆里,听她开始讲起了往事。

“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势族。沈氏一族在祖先的功劳簿上,躺得太久太久,太久了。早就是时候更进一步了。”

沈玉娇的父亲沈从文是当时门阀士族之一、沈氏嫡系一脉的长子长孙,母亲唐万苓更是大家世族精心培养的主母宗妇,二人的结合是士族内相互通婚,最大限度巩固势力和把控发展人脉的最佳选择。

作为他们的子女,如无例外,之后也将步上父母辈精心铺就安排好的康庄道路。

而那个被选择的,从小就被娘亲带在身边悉心教导、精心培养的大家闺秀,是永远压沈玉娇一头的长姐沈芳。

沈芳生来形象姣好,才貌双全,个性爽朗明媚,待人处事落落大方,是个自信而洒脱的大家闺秀。

是连古板严肃的父亲,见到她也总能温柔几分的存在。

沈玉娇呢,作为老二,还没享受多久的父母疼爱,沈家的嫡长子便出生了。

“所以你就自然而然地,便被挤到了角落,成了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猫妖站在骆音的肩上,忽然悠悠地说道。

沈玉娇点了点头,她生来就体弱多病,又是被养得胆小懦弱。

祖母总喜欢当着母亲的面,排揎她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以此数落母亲这个宗妇的不足之处。

因此,沈玉娇更是不得母亲的喜爱。

骆音站在坐了一屋子女人的房间,有些好奇地看着她们脸上各色的神情。

却奇异地发现,除了坐在玉石榻上神情不悦的老太太,和被当众落了面子的唐万苓之外,余下的所有人,眼中或多或少,俱都透漏着幸灾乐祸的笑意,就连坐在边上的沈芳,也是一副看戏的表情。

“你在这家中的处境,还真是……”骆音摇头,意味不明地说道。

方才猫妖给沈玉娇的人设定位,还真没有下错。

沈玉娇苦笑,果然旁观者清,但她当时深陷局中,只有如坐针毡的不安,和对母亲满满的愧疚。

就是事后,她也是将自己关在房中自怨自艾,反省自己不够好,不招人待见。

现在想想,她活得,还没那姨娘出的庶女自由快活。

然而第一次被推到人前现眼,却是因着家族为沈芳定下的一桩婚事。

被通知即将联姻的沈芳,一脸错愕难堪,自觉父母一声不吭就妄图左右她一生的做法,是对她人格的侮辱和蔑视。

大家世族的少爷姑娘,于自己的婚姻大事没有发言权这点,应该都心知肚明,何况是像沈芳这种作为重点培养的嫡长女。

沈芳确实早就知道,但她被众星捧月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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