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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1 / 3)

鹤禀宗和向用又回到了草原。

待缇萦再次见到鹤禀宗时,已经是五天后。

他一个人躺在湿冷的草地上,周围到处都是喝完的酒坛子,他的袍子沾满了灰尘,头发凌乱,胡子拉碴,像个野人。一点也看不见之前那个清贵的世家公子风范。

其实她一直很好奇,像他这样的小白脸,打起架来该是什么模样。

“还活着么?”她低头入了他的视线。

鹤禀宗一双麻木无神的眼望向了她,她遮住了太阳直射在他脸上的阳光,从他的角度看去,她整个人沐浴在阳光里,连头发丝都是金黄色的。他闭了眼,不去理会她。

缇萦见他如此,也不见恼怒,反常的有了耐心。随手坐在了他的旁边,跟着他一起躺下。

“你能活着回来,我很满意。”

鹤禀宗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不语。

她也不搭理,自顾自说:“别觉得世界上只有你一个可怜人,说真的,我过得没比你有多好。”

“我十岁那年,碰上了旱灾,遍地都是饿死的人,他们都瘦的只剩下二两骨头了,我娘也是在那个时候没的。那个时候,你们这些盛京城中的贵族,却在吃香喝辣,整日醉生梦死。”

鹤禀宗的眼皮轻轻颤动,随后睁开缓缓看向了她。

她的神情很认真,慢慢的诉说着过往早已成灰的记忆。

“后来,这些殊丹人就趁机杀了进来,对着村子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爹在救我的时候,被闼婆日的手下杀害了。之后我被闼婆日看中,带来了草原,逃过了一劫。可在草原上想要生存下来,太难,我同你一样,想要自我了结,可最后还是放弃了,因为我不能死,我死了我爹的仇要怎么报呢?”

鹤禀宗的心里沉静如一摊无风无浪的死水,麻木的搬起酒坛子,准备猛灌几口。被一只细手拦路截取了。

缇萦拿了酒坛,隔空往自己口中倒。烈酒烧喉,却暖不了心。她不怕痛,可过往早已结了痂的伤口又一次被撕扯开来,还是会疼。

“活着吧,活着就会有希望,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生命短短数十载,既然最后都逃不过死的结局,那为什么不能在有限的时间里,多做一些大胆的事情呢,万一它就实现了。

缇萦走后,鹤禀宗还是呆滞的躺在草地上,喝着烈酒。

……

夜晚的风很大,呼呼的狂风吹打着帐顶,发出沉闷的声响。

缇萦上床准备睡觉,忽然从外听到阿芜的声音。

“你不许进去,你啊——”

“闪开。”

帘子被人毫不客气的摔开,那个周身阴寒的“野人”一个大跨步走了进来。

“你好大的胆子!”缇萦恼怒的看着鹤禀宗,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他就立在帐中,沉默着。

一双眼睛装满了各种复杂的情绪,无奈、愤恨、犹豫……

她盯着他的眼睛看,只一眼她就明白了他来的用意。

“你有话对我说吗?”

紧接着,她听见鹤禀宗用沙哑的嗓子问:“那日在溪边,你同我打的赌,可还算数?”

缇萦眼皮微跳,心中掀起一丝波澜。那日她与他打赌,如果他能逃回魏国,那是他的本事,可如果中途被她抓到了,就要死心塌地的臣服她,为她做事。

她勾了勾唇角,坏心眼的想耍一耍他:“自然,我从来都是言而有信之人,可我没有抓到你,是你自己回来的。”

“那便不算。”鹤禀宗说完,利落转身要走,他的脊背挺得笔直。

“站住!”缇萦急急的叫住他,这人还真是风风火火的,一声不吭的闯进来,话没说三句,一言不合就要走。

“你说你要归降于我,便是摆出这副姿态来投降么?”

鹤禀宗沉默许久,转过身瞧她:“我不会降。”

缇萦一愣:“那你……”

“我们合作,各取所需。我替你杀了闼婆日,你借我兵将十万,我要攻下盛京,取了魏盛首级。”

他倒是个有野心的家伙,可她还想再试试他。

“闼婆日疑心病很重,若非他的亲信,是根本进不了他的身的,你要如何杀他?”

鹤禀宗极为不屑道:“那就成为他的亲信。”

在战场上,要想打败敌人,就得找到他的致命弱点,然后一举击溃,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缇萦知道,以他的本事,绝对不是在说大话。这些年来,闼婆日防她防的越紧了,她根本找不到时机下手,如果能够来个借刀杀人,倒是不错。

想到这个,她又看了几眼鹤禀宗,可若将来有一日,他在草原上的羽翼丰满了,那可就是养虎为患了。

她思索一番后,缓缓走到他身边,看着他晦暗的双目:“你辅佐我成为草原上的王,我就借你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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