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蒯没见过这样的阵仗 , 不免被惊到 , 她直愣愣地站在边上 , 看见王惠狼狐不堪地被秋娟扶着 , 好似双腿没了力气大半身子都伏在秋娟的身上 。
她那昔日梳得精致且挂满各种华贵珠花的发髻也被剥了个干净 , 碎发纷乱地黏在她的脸上 , 泪水远远不停地从红肿的眼睛流出 。
纪盈盈也好不到哪去 , 那盛气凌人的大小姐而今也没了半点傲气 , 可怜地抹着眼泪 。 她发上的金簪 , 腕上的玉镯 , 腰间挂着的香囊都被摘掉 , 再没了富贵之相 。
哭得伤心的母女在此刻仿佛心有灵犀 , 同时一个拿头 , 正与站在边上的纪云蓓对上了视线 。
隔着一丈远的距离 , 纪云蒙站在日光之下 。
她身着素衣 , 长发被发带随意林起 , 一双皱巴巴的旧鞋 , 全身上下唯有一张脸是白净出挑的 。
她脸上没有表情 , 看不出是开心或是难过 , 只用一双懵懂的杏眼看着院中的人 。
果真是个傻子 。
王惠哼了一口 , 在心中骂道 , 纪家的天都塌下来了 , 这丫头还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
然而事到如今 , 再哭已是没有半点用处 , 王惠狠狠抹了一把眼泪 , 拉着纪盈盈的手往里走了几步 , 小声交代了她一些话 。
纪云蒙也没傻站太久 , 很快就被衙役招呼了一声 , 而后自觉地站在长队后面 ,
排队进了厢房 。
里面有两个嫁嬉搜身 , 将纪云蕊上下摸了一遍后 , 没搜出任何东西一一她甚至比宅中的下人都要干净 。
在一片压抑着的哭声中 , 纪家库房里的东西全部搬空 , 一个个箱子探在院中 ,
还有些从各房搜出来的玉石收拾也一并收在箱中 。
别看纪昱只是个八品小官 , 纪宅也算不上大 , 这一番搜查下来 , 天光已然大亮 , 搜出了不少东西 。
门口一声传报 , 道是通判大人前来 。
就见一个身着官袍的中年男子缓步而来 , 头戴官帽脚踏锦靴 , 走路时两袖轻摆 , 十足威风 。
他正是泠州通判 , 名唤常康 , 正六品官员 。
常康视线扫过众人 , 脚步未停 , 一路走进正堂中坐下来 。
还未开口 , 领头抄查的衙役就捧着一个荷包上前 ,“ 大人 , 这是方才从纪家人身
上搜查出来的 , 请大人过目 “
纪云薛站在门外的人群里 , 一眼就认出那是纪监盈的荷包 。
显然纪盈盈也知道 , 正吓得浑身发抖 , 紧紧攀着母亲的臂膀 。
常康将荷包打开 , 从里面拿出了一块碧绿的玉佩 , 当下脸色猛地一变 ,“ 此物是从何人身上搜出来的 ? 押上前来 !“
不过一声重喝 , 纪家人吓得纷纷路地 , 两个衙役穿过人群 , 将纪监盈一把提了起来 。
纪盈盈吓破胆 , 拔声尖叫起来 ,“ 娘 ! 娘救我 ! “
王惠哭喊着拉她的手不肯放 , 却被衙役一把推倒在地 , 硬生生将纪盈盈拖进了正堂 , 押跪在地 。
“ 我问你 , 这玉佩你从何而来 ? “ 常康问道 。
纪盈盈的身子抖如筛糠 , 瘫软成一团 , 不敢回话 。
“ 说 ! “ 常康厉声大喝 。
纪盈盈顿时大哭 , 吭味吮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
王惠见状 , 就知女儿是被吓得厉害了 , 先前教她的话这会儿竟是全忘了 , 便一咬牙从地上爬起来 , 此时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仪容 , 冲进了堂中高喔 ,“ 大人 ! 我女儿子小 , 被大人的威仪惊住不敢说话 , 还望大人见谅 , 此物我知道从何而来 。“
常康指了她一下 :“ 那你说 。“
王惠将头一转 , 穿过人群 , 那双狠毒的目光直直钉在纪云蕊的身上 , 而后就听她道 :“ 这玉佩 , 是者爷的长女赠予我女儿的 。“
常康道 :“ 是何人 , 押上来 “
纪云蒙下意识往后藏了一步 , 愚用下人的身体挡住自己 , 结果衙役以来 , 前面的人就让开了 , 纪云蕊被抓进了堂中 。
她路下来的第一句话便道 :“ 不是我的 。“
“ 武物究竟是谁的 ?“ 常康质问 。
“ 大人您有所不知 , 这孩子的母亲 , 正是裴寒松之女 。 “ 王惠急声道 : “ 十多年前裴家获罪被抄时 , 她母亲已经嫁入纪家从而逃过一劫 , 那玉佩便是她从裴家带过来的陪嫁 。 后来她犯了大错被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