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 第 17 章
纪云薛用无精打采地看了看许君赫 , 嘴角往下沉着 , 似乎有些不高兴 。
但许君赫并不吃她这套 , 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 从侧面看去 , 纪云蒙的脸颊上都是有些肉 , 呈现出一个柔软的弧度 。
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 坐着一动不动 。
满身泥巴的小狗贴在她的身边 。
感觉像是脑子烧傻了 。
许君赫腹诽 , 但她本来就是个傻的 , 难不成还能更傻 ?
思及昨日失约 , 许君赫心里有点不自在 , 道 :“ 昨日忙了些事 , 就忘了来这里 ,
想起来时又突降暴雨 , 这才耽搁了 。“
纪云薛没有应声 , 她的眼眸很慢地眩着 , 好似随时就会倒头睡去 。
许君赫又道 :“ 我一早来看你 , 喊你没反应 , 这才擅自进了你的寝房 。“
纪云薛仍没有反应 。
他就喊她的名字 , 纪云蕙 。“
纪云蒯这才有了动静 , 际了几下倦怠的眼睛 , 转头看了许君赫一眼 。
“ 你在做什么 ?“ 许君赫这下真的感觉高热好像把她的脑子烧坏 , 又站起来向她走了几步 , 想去探一探她身上的温度 。
“ 我梦到了我娘 。 “ 纪云蒯很是没头没脑地开口 , 哑哑的声音传出 , 但是我一醒来 ,
她就不见了 。“
纪云蒙睡了一会儿后 , 身体的高热已经开始消退 , 虽然头还痛着 , 但意识逐渐怅复 。
她已经许久不曾梦到母亲 。
她年幼体弱 , 身体不舒服时就会哭闸 , 裴韵明总是将她抱在怀里 , 只要闻到她身上的香气 , 纪云蕊就会安静下来 , 很快入睡 。
后来母亲病逝 , 不知是谁派了人来将小院搜查一空 , 几乎将裴韵明的东西全部拿走 , 留下的几件旧衣裳被纪云薛穿在身上洗了又洗 , 最后只剩下皂角味儿 。
裴韵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 , 带着那样的香气入她的梦 。
梦中她拥有一切 , 醒来则尽数消散 。
“ 但是我娘的胸膛变得好硬 。 “ 纪云莲喃喃自语着 , 又往床榻上倒去 ,“ 我应该再睡一会儿 “
她躺下去后 , 自己将铺在竹榻上的外袍给卷起来 , 裹了半边在身上 。
竹榻被水泡过之后有股奇怪的味道 , 混着潮涨的腐气 , 与外袍上淡淡的气味儿混在一起 , 纪云莲时而能闻到 , 时而闻不到 。
她抓着袍子送到鼻子边 , 深深地嗅着 。
许君赫站在床边 , 觉得她这举动十分怪异 。
毕竟那是他的衣裳 , 被纪云蒯抓起来像只小狗一样喝来嗅去 , 让他心中有一丝别扭 。
许君赫上前将人捞起来 , 把揉皱的外袍一卷随手扔到床榻另一边 , 料想殷琅应该带着药快回来了 , 就道 :“ 别睡了 。“
纪云蕉就坐着发愣 。
“ 你这屋子被水泡成这样 , 你打算如何 7 “ 许君赫挑起话头 , 打断她的出神 。
“ 过两日就干了 。 “ 纪云莲回答 。
「 若是今晚再下雨呢 7“
「 那就等雨停 。 “ 纪云蒯说 。
她又没有别的办法 , 总不能飞上屋顶将漏雨的地方给补起来 。
许君赫像是存心与她较劲 , “ 若是雨下不停 , 你当如何 7“
“ 没有雨会一直下 “ 纪云蕊语速极慢地说着 , 记忆中 , 这样大的雨在泠州很 4
有 , 但若是再这样下几场 , 怕不是房顶漏水那么简单了 。
她转头看向许君赫 , 眼眶烧得有些红 , 眸子像水洗过一样 , 很亮 。
“ 你帮我修一修屋顶好吗 ?“
许君赫将视线移开 , 只当没听见 ,“ 你就从未想过离开这里 ?“
「 这是我的家 , 我为何要离开 。 “ 纪云蒙道 。
「 那你又是为什么而来 ?“ 纪云蒙看着他的侧脸问 。
有片刻的安静 , 许君赫偏头与她对上视线 , 说出的话倒一点不像是斟酌过的 ,
「 来看看你 。“
「 看看我 ? “ 纪云蒯疑惑地重复 。
“ 我父亲与你的外祖父曾是旧识 , 如今你外祖父已不在人世 , 我来了泠州当然要来看看你 。“ 许君赫说 :“ 你不知道你看起来很可怜吗 7“
纪云蒯听到这话 ,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