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识相地闪到一边,被打的人身侧的贴身丫鬟眼疾手快地接住她。
萧徽柔欠身随后轻缓道:“我本不愿与你计较,但得寸进尺就是你不该。”
她手捂着脸,写满一阵空白,丹凤霞眼瞳子瞪得圆溜溜,喝声中带着震惊:“你竟敢打我!”
她身侧的丫鬟不服气地出上前,声音颤抖着,嚣张道:“你可知我家主子是大魏穆大将军的嫡女!大汗亲封的熹妃!”
萧徽柔心里暗忖道:穆家,丘穆陵氏家族……
穆昭娣上前眼睛半阖着上下打量着她,眉宇间皆是厌恶,只差将她踩在脚底羞辱:“还真把自己当公主啊!大梁——都没了。”
萧徽柔垂眸,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眼底的悲愤,牙咬着脸颊两边的息肉。
“亡国奴!”
穆昭娣起劲来。
三个字轰的一声在她脑海里炸开。
“你听好了今天这一巴掌本宫会先替你记着,日后定要加倍从你身上还回来!”穆昭娣摇手一招,特意露出丫鬟手中提的食盒,语调颇为雅兴地头朝她道,“现在本宫要去给大汗送点心,便不在公主你这浪费时间。”
公主二字她说得抑扬顿挫,赤裸裸的像盆冷水浇她身上。
四人乘前双后,摇身摆尾地从她们身边撞肩而过。
金桃气自己说不出话,只能在边上旁观……太没用!太气人啦!
“回去。”萧徽柔侧颈看着她们渐行的背影,转身绕路,金桃默默随着,她甚至连句安慰得话都说不出。
回宫后,萧徽柔坐在塌椅子上,手指泛冷,拳头紧缩。
金桃忧心忡忡地给她沏了杯茶,手比划着让她别太伤心,不要记挂穆昭娣说的话。
她鼻间哼出几个字:“他后宫有很多妃嫔吗?”
金桃摇头又点头又摇头,她又比划道——妃子只有一位,但有很多仪嫔贵人。她是大魏西征将军穆坂蒲的嫡女,据说穆家这代也就这么一位独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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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气云天花萼阁,威耀神州紫薇楼。
旧时庭前朱木堂,宫槐艳牧垂自怜。
“娘娘。不能进,大汗日理万机,余无暇呢!”门前的小太监硬拦着身前准备横冲直闯的人。
“有什么事!谁在里面?”穆昭娣扬起下巴,来时心情就不爽,现在更是火上浇油,来回走动在门口咆哮道,“这都第几回啦,你个太监!次次堵本宫!是看不起本宫丘穆陵氏吗!”
小太监顿时神色大堪。
当然这不完全是吼给外面的人听得。
门从里面开了,慕容席阴着脸跨槛而出,垂手拇指树立交叉,微微躬身:“娘娘。”
“这才像样。”她心里泛自嘀咕,接过婢女手中的食盒,忘乎所以地进去,合门时,傲骄地脸怼向外面的人。
转身回头,她脸上刹时笑颜如花,捻着裙子快步进内室,刚到门口就传出她故作娇柔的声音:“大汗!旻哥哥——”
过屏风,内陈宝座后壁金腹弥勒正捧腹大笑,台基上外髹金漆平台桌前,头顶银冠雕龙,两袖翩翩,坐如钟。
她哭诉地噗通到拓跋旻的脚边,一来就给他行了个大礼。
身子往里挪,抬起头侧脸对着他面无表情甚至有些闷沉的脸,哭哭啼啼的根本不像是刚才在殿前大喊大叫歇斯底里的样子,“你看看,你看看,你带回来的大梁公主,臣妾不过只是跟她搭了几句话,她就……”边说边往他怀里倾,手指着自己被打的那边脸,哭喊道:“打我——”
闻言,拓跋旻放下手中的竹简,饶有意味地看向她,露在他眼睑前的半张脸,视线停候在她耳朵前凹陷那块残留的红印子上。
“你去了永安宫?”拓跋旻眉眼闪动了一下。
“没有……臣妾在来的路上,碰见的。”
他又道:“你还手了吗?”
穆昭娣脸上的哭意收了收,“没,臣妾才不会像是和她那种人一样。”越说越发感觉不对。
“那就是你先要打的她。”
“旻哥哥!”她气急地抖动着肩膀,伏拍桌面失态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不应该关心我,然后替我好好教训她!……把她给赶出宫吗!”
“穆昭娣。”拓跋旻横眉冷眼地扫向她,“皇宫不是穆府!收起你那撒泼无礼的性子!”
句句如泰山压顶沉住她浮躁的心,她知道他不喜欢自己,纳宫入妃不过是自己显耀的出生和身后二十万将士换来的。
但这也是她唯一且最强势的资本!
她跪立起身,比刚才稳重不少,挺直腰干做样得欠欠身语气异样道:“臣妾知错,不该在大汗面前耍脾气。可后宫也有后宫的规矩,她竟有意谋害臣妾,那臣妾也可以下令责罚她!”
“若你没这个资格呢?”拓跋旻毫不留情地审视着她。
“整个后宫,接由臣妾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