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们都离校了,但老师们却赖着不走,一个个吵着等米下锅。”
“需要多少钱?”周赫煊问。
如今张作霖成立军政府,北洋政府完全成了摆设,别说让教育部拨款,就连教育部自己的人都拿不到工资。
钟观光盘算道:“现在已经积欠教师薪水3万元,我也不想太多,能有1万元渡过难关就行。你再去找张作霖说说情,让他随便从军费里漏一点出来。”
“我又不是他爹,哪里要得到钱?”周赫煊苦笑。
他心里对张作霖颇为鄙视,老张把自己在东北的一亩三分地经营得还不错,但入关之后却只管打仗,根本不理民政。说穿了,张作霖就没把直隶当成自己的地盘,根本不管公务员和老百姓死活。
就这样还想当“国家元首”?
他做派就不像!
如今中央政府的普通公务员,恨不得张作霖早点滚蛋,新换个主人说不定就能把他们的工资补发了。
“唉!”
钟观光摇头叹息,摆手道:“罢了,我也不为难你,让大家再撑一撑吧。”
两人俱都陷入沉默。
就在此时,张乐怡端茶进来:“钟先生请喝茶。”
“谢谢。”钟观光拿起茶杯牛饮,总算是凉快了些。
周赫煊介绍道:“这是我未婚妻张乐怡,也是我的秘书。”
钟观光一愣,随即抱拳笑道:“恭喜恭喜!”
周赫煊不理他的恭喜,而是咬牙说道:“这样吧,我个人借款一万元给学校,你先拿去用着,等政府有了钱再说。”
“这……这怎么行?”钟观光连忙拒绝。
周赫煊反倒笑了:“没事的,我在南边卖肚兜也赚了些钱,再加上写书的稿费,也算是富豪了。哈哈。”
钟观光见周赫煊不似作伪,表情郑重地起身鞠躬道:“如此谢过了!明诚,不论何时,你都是北大永远的校长,我代全校师生谢过你。”
“没那么严重,这只是借款,需要还的。”周赫煊笑道。
两人心里都明白,这钱恐怕是还不了的。
钟观光被周赫煊的无私精神感动,说道:“老夫早年开办工厂,还有一些棺材本,我也借5000给学校。”
“先生高义!”周赫煊抱拳说。
“哈哈哈哈!”
两人相视一笑,颇有知己之感。
周赫煊当即开了一万元的现金支票,钟观光没心思停留,当天便带着银子返回北平。
张乐怡开玩笑说:“我爸可不会做这种赔本买卖。”
“所以我当商人不合格,还是老老实实写书吧。”周赫煊自嘲道。
张乐怡问:“又有灵感了?”
“算是吧。《月报》催得急,让我赶快出新作。”周赫煊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