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宁跪在地上,替秦姝委屈,“这几日您一直让奴婢传话就是不见二殿下,二殿下有所怀疑,问奴婢来着。”
“以后不要告诉他了,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秦姝微低着头轻轻的说,鸢宁只觉得秦姝说这话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鸢宁也知道秦姝说的以前和现在,无非就是有没有二王妃的区别,这些日子秦姝的做法更愈加明显了这种区别。
“小姐,现在皇后娘娘那边也不会找您,奴婢给您背上抹药吧,您还能休息一会儿。”
秦姝点了点头,挪了挪身子,背对着鸢宁,鸢宁帮着秦姝褪下衣裳,背上遍布的鞭状青紫映入眼帘,鸢宁眼角有些湿润,前
几日庆帝去了宜贵嫔处,夸了三皇子李承平几句,皇后知道后让人将自己划破的衣裳给了秦姝,诬陷秦姝毁坏中宫服饰。
以大不敬的罪名将秦姝拉进偏殿的小厢房,让宫人用鞭子打秦姝撒气,鞭子被处理过,不管用多大的力气都不会损伤衣裳和皮肤,只会留下一道一道的印记。
当时自己被恰好被秦姝安排出宫给李承泽送东西,回来看到秦姝伏在床边,解了衣裳才看到泛红的伤痕,后来才知道,那鞭子皇后早就让人做好了,秦姝是郡主,身上有了伤口皇后也不好交代,所以打不出血,又伤不了皮肤,那些宫人想使多大的力气都可以。
“小姐,要是疼您就说出来,奴婢会轻一点儿。”鸢宁看着秦姝闭着眼皱着眉的样子心疼地说。
“小姐,您不怕疼吗?为什么不躲着?”
秦姝冷笑了一声,“她要是想打我,怎么躲都没用,怕疼?”
“没什么比死…更可怕了。”
鸢宁听完秦姝说的这句话,没再说什么,自己是李承泽培养之后送进宫的,遇见秦姝的时候觉得她不像十岁的姑娘该有的样子。
自己被选中后,李承泽还暗中见了自己一面,只说自己的小主子从前是受过非人待遇的,往后要让自己像护着自己性命一般护着她,可十岁之前的小主子经受过什么自己从来都不知道,也从未问过。
京兆府里正热闹,郭保坤出面,范闲也在,还叫来的司理理和李弘成。
秦姝知道消息后借着送东西的名义去了趟东宫,恰好撞见李承乾要去京兆府,秦姝看着李承乾走远后回头看了鸢宁一眼,鸢宁会意起身去了端王府。
公堂之上,范闲能言善辩,还有司理理和李弘成为他做牛栏街当夜的不在场证明,京兆府尹梅执礼欲判范闲无罪的时候。
李承乾出现了,在场的人都有些摸不清头脑,虽说郭保坤是太子门下,可也不至于让李承乾亲自出面来维护郭保坤吧。
李承乾的出现让审案的结果有些反转,李承泽得了消息也赶到了京兆府,表面上事事尊重太子,实际上却暗暗指责太子干预司法,干涉梅执礼审案。
秦姝站在京兆府外并没有进去,看着侯公公带着人到了京兆府的门口时,秦姝就知道里面的两位皇子白折腾了这么半天了。
皇子所在,京兆府外早已被清干净了,所以李承泽一出京兆府就看到秦姝站在外面,扭头问同样守在门口的谢必安。
“她在这等多久了?”
“殿下进去后没多久郡主就到了,想来等有一会了儿。”
李承泽点点头,正准备走过去,身后的李承乾跟上走到了自己前面,李承泽微微皱了眉头看着李承乾有些器张的步伐,加快了脚步,跟李承乾并肩。
“太子殿下好大的阵仗啊!来京兆府旁观审案还带这么多人,果然是储君,时时刻刻都记得自己的身份。”
“二哥这话说错了,君臣之分,尊卑有别,不像二哥,不拘小节,身边从来都只带着谢必安一个人。”
“这倒是,一个人总是好安排一些,不像太子殿下,带这么多的人,出行都要自己亲自指导。”
“你!”李承乾指导李承泽在说什么,看着跟着的侍从手忙脚乱的动作,李承乾一时间竞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反驳。
秦姝看着两位殿下说这话走过来,看脸色就知道这两位又拌嘴了。“秦姝见过太子殿下,二殿下。”
“呦,太子殿下,侍从跟着还不够,还得把秦姝叫上,是怕自己连下人都教不好?”李承泽看着秦姝跟李承乾说道。
秦姝看了黑着脸不愿意搭理李承泽的李承乾,“二殿下怕是误解了,皇后娘娘要见太子殿下,得知太子殿下在这儿,特意让秦姝在这等着。
李承泽了然地点点头,秦姝看了李承泽一眼,对李承乾说:“太子殿下,咱们走吧,皇后娘娘还等着呢。”
说罢李承乾转身上了马车,周围人多,秦姝也没有跟李承泽多说什么。
李承泽却看着秦姝皱着眉,等太子的一众人走后才开口,“方才我看她有些不对劲,可就是想不出来哪儿不对,”
李承泽望着太子走的方向眯了眯眼,眼神里愈加冷冽,“她又挨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