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鱼看了看四周,还是在遥望峰的偏殿。
方才......是梦吗?怎么觉得梦里那人鱼,很是熟悉?
宴鱼摇了摇头将梦抛之脑后,现在她更在意的是这具身体如何了,毕竟身体就是报仇的本钱。
之前守龙崖一战,自己内伤外伤加之过度使用灵力,对这具身体造成了不少伤害,宴鱼打坐运气,想看看恢复了多少,却不想喷出一口鲜血。
怎么回事?我明明感觉周身灵气充沛?为何运功会遭反噬?
“你若是还想要你这身体,就切莫再运功,”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折玉缓步进来,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递给宴鱼,“大回转丹,可以修复你断裂的灵脉。”
见宴鱼吃下,他又道:“为你疗伤之时,我发现之前你周身滞慢的灵力竟经此番得以流转,断裂的灵脉重新生长,较之之前得到了不小的突破,只是你大伤初愈,灵力和灵脉也需要时间修复,若是贸然运功,定遭反噬。你坐好,我为你渡气。”
宴鱼虽不满此人教条般严肃的语气,但事关自身,还是乖乖坐好。
折玉在床边坐下,示意宴鱼将手掌抬起,随即自己与其十指相扣,宴鱼还在不明所以之时,感觉到一股温润有力的灵气顺着两人手心相接之处,源源不断地注入,带着自己体内横冲直撞的那股气息,缓缓流转全身。
渡气罢,折玉收回双手,他顿了顿,还是开口道:“肌肤相触更能促进灵力吸收...咳...我是你师尊,自是不用讲世俗男女之礼....”
宴鱼此刻并无心思去管折玉语气里隐藏着的一丝窘迫,只是感觉到此刻浑身舒爽非常,她一把拉住折玉的衣袖,眼神里全是期待:“那我什么时候可以使用灵力?”
“至少十日,若你恢复好些,还能赶上比武大会。”
宴鱼对比武大会并无兴趣,还想趁他们举办大会时,自己偷偷下山去鎏离宗打探一下如今的情况,才好计划复仇大计。
“我能不....”
宴鱼还未说完,折玉便打断她说:“你大师兄此次不参加大会,而是巡视守卫,就只有你师姐一人参赛。”
“那又......”
折玉又打断了她:“此次比武,与之前大有不同,一是这次采取的是实战形式,我与几位长老已在远处的孤山设下结界,投放了不少邪祟与妖兽,较以往凶险不少;二是,此次并不只有玉京门的弟子参赛,还有鎏离宗和八宝宗的弟子前来‘学习观摩’。”
鎏离宗的人也要来?宴鱼思忖起来。前来的鎏离宗弟子定是佼佼者,若能与他们交手试探下如今鎏离宗的底细,为复仇大计也能打下良好的基础。
折玉像是在回忆什么,又接着说:“我门与鎏离宗并不交好,鎏离宗宗主一心想做笼络玉京门,可惜我门并不想参与仙门宗派的权力斗争,加之......”
宴鱼连忙问:“加之什么?”
折玉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师姐曾与鎏离宗的人有过冲突,我不敢保证他们会不会借此机会对你师姐下手。”
一时间宴鱼竟不知道他说的是自己现在的师姐师挽月,还是前世的师姐黎烟溟。
“知道了,就是想让我保护师姐嘛。”宴鱼想想,区区一个比武大会,不在话下,既能探探鎏离宗弟子的虚实,又能保护师挽月,去去又何妨。
折玉听到这话,难得笑了一笑。他本就生得清丽,平时板着一张脸,虽也好看,却失了生气,如今微微一笑,正如千树万树桃花开,雪融化白,春又再来。
宴鱼脱口而出:“我好久没见你笑过了。”这句话有些暴露她的身份,但她想,折玉应是想不到这句话出自宴鱼,而非白安。
折玉不答,起身出门:“你若能好些了,便出去走走,今日天气大好。你师兄师姐身体见好,晚上我带你们去个地方。”
待折玉走后,宴鱼又打坐疗息了一番,觉得身无大碍,便决定去玉京山看看。
前世的她,虽灭了大半的仙门宗派,但却并未对玉京门下手。
虽然折玉最后还是杀了她,但是折玉与玉京门在她心里还是比其他宗门好许多的,毕竟他们门派中可没有那么多龌龊事,况且那日仙宗联盟围剿莫离山,玉京门并未参加,宴鱼与玉京门并无深仇大恨。
回想间,她已来到了玉京山,在她所立不远处,有一群弟子正在练剑,教导他们的师傅虽然看起来严厉,但说话语气却十分慈祥。
宴鱼想起那个糟老头子,虽然平日里总爱“臭丫头”“臭丫头”地叫她,但是在最后却舍弃了自己,给宴鱼留了逃生的机会。
宴鱼早就该死的,若不是老头子在那个雨夜把她救回莫离山,还悉心教导她练剑,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她恐怕早就孤苦伶仃死状凄惨横尸街头了。
想至此,泪水竟淹没了她的眼睛。
“喂,你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练啊?”一个听起来便十分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