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不轻,但曹越还是第一时间,从河水中冒头出来,玄力迸发,在水中炸开一团水浪的同时。
整个人冲出水面跃上河岸,扯下身上因为厮杀已经变得破烂不堪的衣袍。
露出满是疤痕,新伤叠着旧伤的前胸后背,有几处此时都还在往外渗着血。
其中最危险的一处,在肩膀后面,长达半尺,血肉翻卷,距离曹越的脖子,相差不到三寸。
混战中,给曹越留下这道伤口的人,只要刀尖再稍稍抬高三寸,就能站掉曹越的脑袋。
只是此刻,曹越活着,对方已成他刀下亡魂。
曹越目视段子方一伙人,眼中燃烧着熊熊战意。
呼和着让自己手下的奴隶,拦住乔明远的同时。
曹越将自己的衣服撕成布条,将自己那柄已经遍布豁口,刀刃翻卷的玄器长刀,和自己虎口开裂的右手,紧紧缠绕,绑在一起。
长刀内里玄纹断裂也有近半,不过,凑活着还能用。
一步一步,曹越在河边的湿地上,踩出一串坚定的脚印,不理会那些因为不敌乔明远,而不断死在乔明远手上的奴隶。
笔直一线的走向段子方。
相隔五十步,在手腕处系紧绳结后,曹越刀指段子方:“归阳城的天才,我呸,过来受死?”
段子方摇头,回头看向带人截住自己手下奴隶的杜铸,开口道:“落凰山,有资格与我一较高下的只有他。”
“你曹越连杜铸都打不过,不配与我为敌。”
段子方是归阳城首屈一指的天骄,而曹越与杜铸,则是落凰山年轻一辈中名声在外的双子星。
只是,杜铸始终压曹越一头。
渐渐地,外面也就流传出落凰山天地双骄的说法,意思是杜铸与曹越,一个天,一个地。
杜铸是天,曹越是地。
曹越狞笑,拖刀而行,五十步距离,转瞬即至,一刀劈向段子方的同时。
呼和出声:“可你还不是知道老子的大名,不是么?”
“装你妹的装啊!”
刀气纵横,在地面上隔开一道又一道的沟壑。
段子方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剑出似银蛇,在身周荡开层层银浪。
抵着曹越的攻击,向曹越发起反攻。
曹越光着的上身,在银光的侵袭下,绽开一道又一道的血口,密密麻麻,层层叠叠。
片刻之间,就成了一个血人,被段子方一掌拍中胸口,打飞出去。
以刀拄地,在河边的湿土上,犁开一条长达十多米的刀痕,才堪堪稳住身形。
嘴里大口喘气,浑身失血的曹越缓缓起身,双目赤红,依旧死死盯着远处的段子方。
犹如一头困兽。
手下带来的奴隶,死的死,伤的伤,已经无人能够拦在乔明远身前。
乔明远杀出重围,自身玄力消耗大半,状态很不好。
但此时他已经想通一点,想要在遗落之地立足,想要从奴隶中脱颖而出。
他必须展现出自己的价值。
否则,只能和那些死在他手上的奴隶一样,成为那些人的炮灰。
乔明远算是看出来了,在这里,奴隶的命,不值钱!
昨日亲朋旧友,今日你死我活。
在一次次的残杀中,乔明远也理解了段子方的那句话,外界的一切,在这里,毫无意义。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乔明远,踏出他在这里活下去的第二步——做好一个奴隶。
唯段子方的命令是从。
“曹越,不过如此!”段子方哂笑一声,手中银光翻卷,掉落剑身上的血迹。
侧头对示意乔明远:“杀了他!”
与此同时,杜铸带着突破围堵,冲入场中。
四目相对,段子方并指抹过手中剑锋,他的对手,是杜铸。
给杜铸一个挑衅的眼神。
但杜铸却并不似曹越那般冲动,与身边的师兄弟,共进共退。
完全没有要和段子方单打独斗的意思。
段子方脸色一沉,边退边呼和出声:“杜铸,落凰山的人,都是你这般没种的吗?”
杜铸不气不恼,沉着冷静,回应道:“你段子方若是今日登门送上战书,我杜铸自当奉陪。”
“可你归阳城,今日不宣而战,大军来犯我落凰山。”
“你段子方有和颜面,同我讲有胆没胆,同我讲以多欺少?”
“有种的在这里,吃我一刀!”这时,曹越大吼一声,再次挺刀杀入战团当中。
原来,因为杜铸率人带来的压力,逼得段子方,不得不喊乔明远来回防,护着自己退向归阳城武修身边。
乔明远也就没机会,了结曹越,给了曹越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