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止懂事地不去打扰,偷偷摸摸去镇上寻了一处活计做。
小阿止女红不错,绣出来的物象惟妙惟肖,得了衣店老板的赞赏,愿与小阿止合作,给的酬劳也是合情合理的,没有欺她年幼而去哄骗。
时间久了,小阿止接触的东西也多了,竟开始绣起人物小象。
那小象栩栩如生,小小一个连神韵也绣得十足十的像,慕名前来的人便也多了起来。
在燮河的那半个月里,物象与小象可谓是风靡一时。
兄长知道这件事,担心小阿止累坏自己,却听她说:
“阿止知家中银两不足,兄长进京赶考不易,阿止也想帮兄长一些。”
那一番听得兄长酸涩不已,自己竟还要妹妹养活,简直枉为兄长。
兄长决定和小阿止一块出去,女红他帮不上忙,便留在她身边照顾她。
他读书,小阿止做活。
二人相互依靠。
可惜好景不长,燮河匪寇非一朝一夕。
燮河百姓暴/乱,随处可见仓皇逃难的人,兄长带着小阿止逃离燮河。
眼见要出城门,匪寇骤然现身城门口,身后的匪寇叫嚣着漫步而来,两面夹击,人流躁动,再也压制不住人心的暴/乱。
百姓四散而逃,场面失控,小阿止与兄长也因此分离。
燮河匪寇之乱持续一月有余,朝廷派下的平乱之人并没有剿清所有匪寇。
小阿止是在一处庄园醒来的。
彼时燮河四方安稳,百姓喜气洋洋,家家可见门前洒的黑狗血,似在除晦气。
庄园的主子告诉小阿止,燮河安定,她兄长不知所踪。
那人见她慌张,故意诱骗她自己可以帮她找兄长,然而,需双方做一个交易。
小阿止虽年幼,却是个机灵的,看出他意图不轨,当即否决。
那人带着银色面具,见她不中招,面具下的眼神阴冷无比。
小阿止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人给打晕了。
再次醒来,已是一年之后。
她身处盛京酒楼之中,每日都有人监视她。
小阿止想不起来那一年发生了什么。
既然她无法拒绝,便同意与他做交易。
那人意味不明地笑着,说交易开始,他会帮她找兄长,同时,他派下的任务,她需要去完成。
酒楼的两年,小阿止几乎与外界断了联系,只知道那人想让她进摄政王府,盗取先帝遗物。
……
屋外天色蒙蒙。
阿止掬了一捧冷水拍在脸上,两颊霎时变得通红,水珠沿着她的下颚滑落,樱红的唇瓣微抿,眼里流露出一丝冷意。
先帝遗物……
小阿止有一年的记忆还是空白的,直觉告诉阿止,那段记忆至关重要。
眼下敌人在暗,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他们看在眼里,昨夜能悄无声息摸入她房内,王府里必有他的内应。
程伯做事那么谨慎都被他们钻了空子,这王府里,又会有多少他们的耳目呢……
*
阿止被提拔为贴身婢女,住的地方由原先的下房搬至上房,一人住着小小的院子。
王府的人见到她皆是毕恭毕敬的,弯身行过礼便低垂着眉眼匆匆离开,不敢多说一句话。
阿止淡淡颔首,对他们的行为漠然视之。
前世为太傅时,底下的人待她也是这般小心翼翼的,怕受了责罚,未见有几分真心。
要说敢在她面前放肆的,也只有谢稟和宁川二人。
恍然五年逝去,谢稟几乎没怎么变,表面上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阿止却知他心思最为缜密,只是表面不显。
变化最大的莫过于宁川。
当年的小哭包变成凶名在外的摄政王,差距甚大,倒叫阿止一开始没认出来。
五年啊,这五年都发生了什么……罢了,她不该再管这些的。
阿止敛眸,摒去这些杂念,行至后厨。
她现在虽到谢宁川跟前伺候,但原先的工作不变。后厨的人看到她,皆拿余光撇她,待她视线移过来,又急急埋下脑袋默声干活。
阿止淡漠地望着,余光觑见老张向她招手,抬脚走过去。
老张揩着额上的汗珠,努努嘴:“阿止,最后一步交给你了。”
阿止细细打量他。
他的反应和之前没有什么不同,说话的语气、神态都如初见那般,并没有因为她身份的变化而改变什么。
阿止看在眼里,唇角牵起极小的弧度,点头应下:“好,交给我吧,麻烦张伯帮我盯着点。”
老张笑呵呵的,那张黝黑的面孔显出几分憨色:“没问题。”
他看得出大家对阿止态度的变化,佯装没看见,一如既往拉着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