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易看着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可能是因为戳破了这层纱,这个女人也不再跟自己逢场作戏。
她现在这样子,就像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娇艳欲滴,锋芒毕露,让人想着靠近,却又怕被她扎的遍体鳞伤。
江清河将碎片一一收捡起来,随意的擦了擦指头上的血迹,准备离开。
程易下意识的抓住了她的手。
江清河瞥了一眼,“程先生想说什么,直言不讳便是了,不必动手动脚。”
程易侧过头,目光如炬,“你现在是连演戏都不想演了?”
“哪怕我想跟你假戏真做,在你眼里,也是虚情假意,得力不讨好的事,我不屑做。”江清河轻轻的拂开了他的手。
程易眉头微蹙,“你现在又在耍什么把戏?”
“在你程易眼里,我就是别有意图,或者是心机叵测,反正就不是一个正大光明的好人,既然这样,大家都不必烦恼,你不看见我,不就成了,我们都彼此挂着一个虚名,谁也不妨碍谁。”
程易咬了咬牙,更是用力的攥着她的手腕,“你以为这就够了?”
江清河正视着他的双眼,“你觉得不够,可以打我骂我,我任你处置。”
言罢,她抓起他的手,狠狠的抽在了自己的脸上。
程易条件反射性的缩回了自己的手。
江清河忍俊不禁大笑起来,“你怕了?不敢了?”
程易转过身,“我只是回来拿文件的,你好自为之。”
江清河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嘴角噙笑。
“叮咚……”
程易前脚刚走不到五分钟,门铃响起。
江清河站在玄关处,目不转睛的望着镜头前不请自来的女人。
露西似乎等了许久没有等到屋主人开门,索性自己输入密码推门而进。
江清河道:“露西小姐可真是不见外啊。”
露西环顾四周,“我以为江小姐会换了密码。”
“露西小姐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有话直说吧。”
“也没什么事,就是闲来无事四下转转。”露西径直入了客厅,“程易不在家?”
“让露西小姐白跑一趟了。”江清河也不打算待客,继续躺在美人榻上晒着太阳。
“没事,我也可以和江小姐好好聊聊。”
“我们之间就不必寒暄了。”
“不妨聊聊初次见面时江小姐不顾一切救我的恩情。”
江清河神色一凛,刻意的避开这个敏感话题,侧过身,以背示人,“露西小姐如果没事,请回吧,我需要午休了。”
“江小姐那日的壮举当真是让我铭记在心,我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江小姐是我的救命恩人,无论如何,哪怕她就是跟我抢男人,我都要成全她。”
江清河没有回复她,任她一个人自言自语。
露西继续说着:“现在想想,江小姐还真是说到做到,不露声色就抢了我的未婚夫,可是让我伤心难过了好久。”
“你说完了吗?”江清河坐起身,“程易不是东西,不是我说抢就可以抢走的。”
“是啊,江小姐说得非常对,回国后,我冷静了许久,程易对我也只能说是一种职责,至于爱或不爱,我无从考究。不过这次回国,我似乎看明白了一点。”
“你可以走了。”
露西却是充耳不闻她的拒客,依旧自话自说着:“他对江小姐与其说是爱,不如说是一种精神上的报复。”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江清河恍若被人当面解开了旧伤疤,怒不可遏的吼了一句。
露西倒是显得平静许多,道:“江小姐也不必生气,我不过就是随口一说。”
“你出去,这里是私人住宅,不欢迎你。”江清河穿上鞋子,准备赶人。
露西无奈的耸耸肩,“你这样子就像是我无意中戳中了你的伤痛。”
“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我现在要休息了,不欢迎任何人打扰。”
“我以为我只是猜测,现在看来程易对江小姐果然没有半分情谊,与其说是情到浓时不自禁的想要娶你,不如说成他就是为了报复你才不顾一切的囚禁你在身边。”
“出去。”江清河声嘶力竭的将女人推出了家门。
空荡荡的屋子里,她顺着墙滑坐在地上。
露西站在屋外,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大概还在嘲笑她的自以为是和自作聪明。
江清河双手紧紧的捂着耳朵,不听不看不相信。
夜色朦胧,十四院内外不知不觉起了一层浓雾。
江清柠的前脚刚踏进家门,就听着身后传来一阵一阵急促的门铃声。
秦妈擦了擦手上的水渍,刚一打开门就被来人给直接撞开了。
沈娉霜疾步而至,生怕江清柠又跑了似的,三步并作两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