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的很厉害,好似天塌了那般,压抑着人心惶惶不安。
江夫人徘徊在大门口,今天下午开始她就止不住的心慌,坐立难安。
“你一个人走来走去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江父被她绕的头都晕了,放下眼镜,不耐烦的问。
江夫人神色凝重道:“清河的电话一直都没有人接听,我担心她出事。”
“这好端端的人会出什么事?”江父从沙发上站起身,看了看墙上的时间,“我去一趟医院。”
“老爷,”江夫人沉下脸色,“清河这么晚了都没有回家,电话也打不通,您就一点不担心吗?”
“她是成年人,有自己生活的圈子,我们身为父母,不应该过多的干涉她的私下生活。”江父笑逐颜开的拍了拍她的手,“没事去打打麻将,别一天到晚的闷在家里胡思乱想。”
江夫人欲言又止,她平日不会这般心神不宁,唯独今天心口好像堵着什么东西,她得不到女儿的消息,怕是会一夜难眠了。
“呼呼呼。”大风肆意的吹拂过院子里的大树,一片片枯黄的叶子随风起起伏伏。
江夫人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听见了什么走动声,下意识的惊醒过来。
江清河面色惨白,浑身脏兮兮的走了进来。
“清河?”江夫人仓惶中跑了过去。
江清河神色一凛,她显然是没有料到这三更半夜的时候母亲还没有睡。
江夫人自上而下的审视她一番,不知所措道:“你怎么脏成这样?是摔跤了?打架了?还是出车祸了?”
江清河鼻子一酸,满腹委屈瞬间涌上来,她痛苦的抱住了母亲,嚎啕大哭起来。
江夫人被她吓得手足无措,忙道:“孩子你别哭,告诉妈妈你出什么事了?我今天总是心慌慌的,打你电话也没有人接,你究竟出什么事了?”
江清河难以启齿,双手紧紧的抱着衣服。
江夫人看着她手上的淤青,心口一滞,惊慌失措的牵着她往楼上走去。
洗手间里,浴池中放满了水。
江清河一脸麻木的躺在水里,双目无神。
江夫人小心翼翼的替她擦干净身上的污秽,偌大的房间,静若无人。
“我该怎么办?”江清河声音又干又涩,像喉咙里梗着什么东西。
江夫人安抚着她的情绪,“没事的,没有人会知道这一切,没事的。”
江清河双手掩面,“我该怎么办?”
“相信妈妈,不会有人知道的,我会把那些人全部找出来,一个一个谁也逃不了。”江夫人难以掩饰内心的恐惧,颤动的替她擦拭着手臂。
“妈,我害怕。”
江夫人抱紧她,“洗干净了咱们好好睡一觉,明天醒过来后,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没事的。”
“肯定是江清柠找人做的,她报复我,她在报复我。”
“妈妈会替你讨回公道的。”江夫人轻柔的抚了下她的后脑勺,“不要想那么多,睡一觉,好好的休息。”
江清河不敢睡觉,她怕自己一闭眼就会情不自禁的想起那羞耻记忆的一幕又一幕。
痛苦、害怕,她在拼命的求饶……
“阿嚏。”
病房里,江清柠觉得鼻子一痒,不受控制的连打好几个喷嚏。
沈烽霖刚推开病房门就听见了一连串的喷嚏声,本能的看向虚掩的窗户,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前将窗户关上了。
江清柠掀开被子,乖巧的坐在床边,面上难掩喜色,“我还以为你不会过来了。”
“今天公司里有个会议耽搁了一些时间。”沈烽霖将毛毯搭在她身上,“你怎么还没有睡?”
江清柠低下头,她不好意思明说自己是在等他,只得委婉道:“睡不着。”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我很好,就是不习惯医院里的味道。”
沈烽霖点头,“消毒水的确挺难闻。”
江清柠轻轻的拉了拉毛毯,小声嘀咕道:“这么晚了三哥要不回去吧,我这里也没有什么事。”
“我今天不回去了。”沈烽霖脱口而出。
江清柠猛地抬起头,两两四目相接,“你不回去吗?”
“嗯。”沈烽霖脱下了西装外套,“我去简单洗漱一下。”
江清柠目不转睛的望着他的背影,直到洗手间的大门关上,她急急忙忙的从床上站起身,目测了一下这病床的大小,应该能够容纳两个人。
他们就要一起共枕了吗?
江清柠激动的顺了顺床单,再将枕头放在中间位置。
到时候,你一半,我一半。
“叩叩叩。”敲门声不合时宜的响起。
林助理提着两大袋生活用品进了病房。
江清柠眉头微蹙,“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