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不咒的,王兴汉不管,反正他们肯定是年初三,屁颠颠地回来上班的。
毕竟六百块摆在那里,要是晚回来一天,万一六百块直接飞了,那该怎么办?
王兴汉很贱,也不仅仅表现在这里。
因为还有人比常瑞龙他们更想劈了他。
这天大清早,他吃了早饭没在镇公所待。
回了一趟家。
蜷缩在窝里的西瓜蹦出来就围在王兴汉的脚边转,后来半边身子贴地一滑,顺势就把肚子露在王兴汉的面前,求抚摸。
王兴汉揉了它两下,这才进了屋。
老妈把烘笼给老二递过来。
里面前做早饭时夹在里面的碳火,上面埋着草木灰。
可以防止有明火冒出来,也可以让碳火多烧一阵子。
王兴汉说,“妈,我不是给你买了个电暖器吗?”
老书记背着书一副生气的样子扭着头朝老婆子那边看,“我让她用,她说电费贵。”
王兴汉突然就反应过来了,九一年了,家里还在用煤油灯盏,不是因为家里 不通电。
而是节省 。
家里的这些存款,实际上都是爸妈从牙齿缝里一点一点抠出来的。
王兴汉拉着老妈的手问,“妈,你说我们家有多少存款了,你能对自己大方一点。”
老妈看着老二,“一万?嘿,可能有一万,就想两万吧!”
“人呐,没有一个满足的时候。”
王兴汉说,“大哥开了春儿就要结婚,我估计啊,92年你就要当婆婆(奶奶)了。”
“要是因为节约落下什么病根子,大哥可不放心把孩子交给老爸带。”
铛铛铛!
老书记拿着烟杆,敲桌子,就像法官拿着锤子敲了三下似的在大喊,“再批话,老子就告你藐视法庭。”
老书记的原话是,“你再指槡骂槐,腿给你打断。”
王兴汉说,“是大哥嫌弃你,我又没有。”
王耀祖笑骂,“我看你是皮痒了,一句话你得罪两个人。”
老妈也觉得这是一件严重的事情,苦笑着说,“那我用?”
王兴汉说,“我不是逼你,有些事实还是要跟你讲清楚。”
“以前大队上那些老头老太太在梦里走的。”
“他们并不是时间到了。”
“而一氧化碳中毒。”
“什么是一氧化碳?这碳火燃燃完全了,产生的是二氧化碳,如果燃烧不完全,就是一氧化碳。”
“所以为啥冬天经常有人烤火烤着烤着会头晕,那都是轻微的中毒现象。”
“这东西有后遗症,在医院治好了,也不能完全恢复。”
老妈可能是真的被吓到了,一把夺过王兴汉手里的烘笼,“别用了,别用了……”
王兴汉说,“你要是还用烘笼,以后我也用。”
“你什么时候用电暖器了,我就不用烘笼了。”
吓吓她,再逼一逼她,老妈应该就会妥协的。
王兴汉转头过来问大哥,“秋衣秋裤还没给庙祝嘛?”
王耀祖摇摇头,“没有,他都来转了好几次了,你说让我先别给。”
“那你现在给我嘛!”
王兴汉把老大给庙祝买的秋衣秋裤拿着去了道场。
庙祝缩在漏风的道庙里涩涩发抖。
今天早上打了白头霜。
温度在零度左右。
庙祝把能裹上的衣服都裹上了。
里三层外三层,跟个要饭的一样。
王兴汉先给他扔支烟,庙祝当时就骂,“抽个锤子的烟啊,不抽。”
王兴汉这才笑呵呵地把秋衣秋裤送到他手里。
庙祝还骂骂咧咧地说,“你小子真没良心。”
“明明早就准备好的东西,还非等到最冷的时候拿给老子。”
“你怎么不等我死硬了,再拿过来嘛,正好穿一身新的入敛。”
庙祝骂骂咧咧地把身上的衣服脱干净,把王耀祖给他买的秋衣秋裤两套都穿在身上。
咻咻……
庙祝嗦了嗦鼻涕,急忙往身上套衣服。
王兴汉点支烟,笑眯眯地说,“跟你学的嘛,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如果不在最冷的时候把秋衣秋裤拿过来,怎么能显得这秋衣秋裤的宝贵呢?”
上次王兴汉让他给关胜准备的膏药,他就拖了很长的时间。
一直等到天冷了,阴雨绵绵的时候再拿出来。
关胜好几个晚上都没睡着觉。
也是因为这几贴膏药给他缓了一大口。
没想到王兴汉反手就给庙祝上了一课。
庙祝把烟捡起来,在烛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