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骑自行车吗?”姚兰溪在山道上问。
王兴汉说,“骑车走大路太绕,翻垭口走小路快一些。”
在山这边的时候都听不到狗叫。
刚翻过垭口,狗叫声就连成一片了。
姚兰溪走慢了一点。
王兴汉说,“别怕,我在。”
经过一户人家的时候,看家的狗是扑着往上咬。
姚兰溪就躲到王兴汉的身后。
王兴汉猫腰往下一蹲,吓得那狗往后直缩,不过呲牙咧嘴还是很凶就是了。
王兴汉还在跟姚兰溪普及,“狗怕弯腰,狼怕摸刀。”
“你要是敢跑,这些畜牲能追出几里地。”
姚兰溪躲在王兴汉的手边,抱着他的手臂。
王兴汉顺势把她的手牵着,“不用怕。”
姚兰溪的手被王兴汉捏得很紧,很踏实,她其实一点都不怕。
没有王兴汉的时候,她追得狗乱窜,恨不得把狗皮剥下来。
女孩子嘛,该示弱的时候还是人要示弱的。
要不然,男人的保护欲从哪里来?
一座山隔着两个县。
肖江县也是农业县,可是条件比三川就要好很多。
他们的自来水管都已经在铺设了。
说是近两年就要通自来水。
虽然一大帮子人都在说自来水要收费,还不如老子自己挑云云。
但是有自来水不用,自己挑。
和没有自来水,只能自己挑,是有本质区别的。
我说我家有自来水,我情愿挑水吃,这叫装逼。
你说你家没自来水,你根本不想用自来水,那是傻逼。
单从这一点就能看出肖江的发展是要领先于三川的。
王兴汉的舅公,是老书记的舅舅。
虽然是亲戚。
不过在婆婆(奶奶)去世后,老书记也很少去走舅舅,但感情还在,有个大事小事,逢年过节的都会去走一走。
张添寿看到王兴汉的时候笑得都合不拢嘴了,一个劲地夸王家有福。
老大和老三都这么出息。
当然,绕过老二的时候,舅公沉默了片刻,又有些悲泪。
人年纪大了,感性一点是正常的。
张添寿又打量姚兰溪一阵,再 朝王兴汉昂昂下巴,眨眼使眼色像在问:对象?
王兴汉说,“舅公,这是我们镇党委书记,姚书记,我的领导。”
“领导啊?领导好,我是老糊涂了。”舅公被吓到了。
姚兰溪连说没关系,“这么晚打扰舅公,是我不好意思了。”
“对对对,我还没问你们这么晚过来做个啥?”
王兴汉把彭志琴的事情说了个大概,不敢细说,也怕影响人家姑娘的名声。
张添寿一听是大事就带着王兴汉和姚兰溪直接去了滚牛坡刘天元的家。
刘天元在洗脚,还在拿擦脚帕,一听外面说平桥镇的书记来了,连脚都没擦,湿脚板钻进汗布鞋里,跌跌撞撞地迎出去。
“姚书记,怠慢了怠慢了……”
姚兰溪说,“刘支书,这么晚打扰,不好意思,但确实有急事。”
张添寿马上说,“天元,这是我外甥家的老二。”
刘天元转头就管王兴汉叫,“表叔!”
刘天元还要管张添寿叫太爷,论辈分,他都没喊王书记,叫表叔合理。
听到这称呼的那一刻,姚兰溪的脑子里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不是该叫我……(脸红了)
刘天元都没把人迎进屋,听了什么事之后,就要前去彭志琴家。
王兴汉急忙叫住他,“天元,你晓得怎么处理?”
刘天元马上说,“那有啥难处理的,她彭志琴又不是特么啥好人。”
“名声在外,说冤就冤?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她要是敢闹,老子两耳巴子给她付上去。”
靠……你也太粗爆了。
王兴汉叹了口气,这也是当下乡镇许多大队支书的行事风格。
类似于家长责任制,老子说啥子就是啥子,你敢反对,老子就要收拾你。
放在三十年后,严重一点,就是村霸或者是家族式黑恶。
现在没人往这个方向上靠。
老书记有时候也霸道,只不过没这么夸张而已。
王兴汉连忙拦着刘天元,“刘支书,你听我说。”
“姚书记和我是来解决问题的,一是弄清事情的真相,然后再以合理合法合规的方式进行处理。”
“粗爆干预,野蛮执法都不是一个党员干部正确处理问题的方式。”
刘天元有点不好意思,“表叔,那按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