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兴汉说,“以后还要经常跟她打交道的。”
“你这么一说,反倒搞得我以后都不知道怎么跟她接触了。”
姚兰溪撇了撇嘴,“谁管你跟谁接触。”
这种语气听着好像有点怨气,实际上问题已经解决了。
王兴汉在这个时候再跟姚兰溪共情一波,“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我们的工作性质,既要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
“但同时也要保证纯洁性。”
“这是组织上的硬性要求。”
“请姚书记放心,在以后的工作当中,我一定会掌握好这种尺度。”
“既保证工作的顺利完成,同时也保证边界感的把控。”
“绝不会让自己陷入被动。”
刚开始听着还挺高兴,可是王兴汉说着说着,怎么一股子行政腔。
她瞪着王兴汉,“我是在跟你谈工作吗?”
面对这样的质问,该装傻时要装傻,“我看你半天不吃东西,以为姚书记在谈工作呢。”
姚兰溪的含了含嘴唇,看着盅盅里的红糖醪糟蛋,突然就笑了。
她拿着勺子吃了一口,这东西吧,算不上好吃,但在这个时候就觉得刚刚好。
“你怎么知道我会吃?”姚兰溪低头问。
王兴汉说,“晚饭看你没吃东西。”
“可能是身体不舒服,心烦意乱,想发脾气,我才急着回去煮了几个蛋过来。”
“补补气血,暖暖肚子……”
姚兰溪死死地抿着嘴, 屏住呼吸的那一刻,似乎把羞意和臊动全部都要给消化掉一样,死活是 不能让王兴汉看见的。
“你对我这么好做什么?”
喜欢你?呵!王兴汉说,“材料的事,我压根不知道。”
“姚书记给我这么大一个惊喜。”
“我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不算啥!”
盅盅里的糖很甜,可是王兴汉的话一点都不甜,一副公事公办的死板模样……
盅盅里的糖和盅盅外的人综合了一下,倒也算是平衡,姚兰溪好像心情也没那么烦了。
“这一路上回来,我看你也没那么开心的样子,还以为我准备的材料,你有意见呢!”
王兴汉说,“关书记的重点照顾,对我来讲压力是大过鼓励的。”
姚兰溪用勺子舀了一勺糖水,埋着头吸了一口,目光从脸颊和盅盅当中的缝朝王兴汉看过去,他的目光是温柔的,也很平静。
“什么压力?”
王兴汉说,“关书记跟辛秘书的那一句,以后我上去汇报工作的时候,直接过去就是。”
“看上去是特权,其实关书记也是在跟我们说,以后隔三差五的就要上去当面汇报。”
“这压力肯定是大的。”
姚兰溪白了王兴汉一眼,“你多少是有点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以前没关注,你想方设法的让别人注意到。”
“现在你可以直达关书记的办公室,又在这里无病呻吟。”
“王兴汉,你这是在得了便宜就卖乖吗?”
王兴汉看着旁边放的包说,“关书记如果没那么重视,我还能轻松一点。”
“你看我把行李都拿到镇公所。”
“接下来这段时间,也只能扎根镇公所,加班加点地干了。”
姚兰溪拿盅盅盖脸,把最后一口红糖水喝了,也迟迟不把盅盅从脸上拿下来。
大概是想拿盅盅挡住笑脸,嘴角的弧度把她给卖了。
一直等到脸上没了表情,她才把盅盅放在桌子上。
王兴汉收了盅盅,去了办公室。
姚兰溪说,“你不去休息?”
王兴汉说,“今晚睡办公室。”
“啊?”姚兰溪也不明白王兴汉为啥要睡办公室。
王兴汉说,“刚才出门太急,忘带床单被套了。”
注意看姚兰溪的表情,她故作平静地说,“我还有一套洗过的,你不嫌弃的话,先用我的吧!”
啊?不好吧?
下一刻,王兴汉躺在姚兰溪的床单上,盖着姚兰溪的被套……
王兴汉还默默地把被套往上拉了拉,杵在鼻子上,浅吸了一口,洗衣粉和阳光的味道,有一点点的清香……
暂时就把它当成是姚兰溪的味道吧?
姚兰溪先是面朝床外,咬牙……
翻身面朝墙壁,抿嘴……
躺平,被子捂了半张脸……
把头缩进被窝里,开始扭,各种扭,各种踢脚……
十几秒后,平静下来,扯下被子,躺平了,很端正,没有多余一点的动作。
就像刚才那一切都不是发生在她的身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