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兴汉在三川三天。
第三天的时候,找到三川供电局,死皮赖脸地请他们局长吃了个饭。
都以为王兴汉是要求他办事。
可是王兴汉愣是一个要求没提。
当然,酒是没有少喝的。
九月六日的时候,王兴汉便到了云城。
在老师石光明的帮助下,和益州师范的一位副院长一起吃了顿饭。
这位副院长是石光明母亲的学生。
石光明现在住的房子就是教科所的房子。
教科所全名:教育科学研究所。
在这方面能找到一个系统的熟人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接下来两天,王兴汉到师范去见了二十几位即将毕业的学生。
看看他们有没有成为乡村教师的想法。
最终有九位大学生愿意前往河庙嘴。
其中一位表示,只是过去看看。
也就是说,他要是觉得不合适的话,随时都要离开。
王兴汉要离开的前一天下午,和石光明去菜市场买了菜。
晚上准备在家一起做一顿。
结果就变成了 王兴汉做饭,石光明在旁边抽烟、喝茶,吹牛逼。
不过这是他们师生之间的常态。
石光明还在说,“一口气拉了九位大学生过去。”
“你们村吃得下吗?”
王兴汉摇头,“九个人能留下两三个就不错了。”
“不是看他们愿意不愿意,而是看我原不愿意把他们留下。”
“嘿?”石光明还挺诧异,“你龟儿一穷二白明明啥都没有,一天还挑三捡四的。”
王兴汉说,“为国家未来培养后备人才,不挑一点,怎么行?”
石光明说,“在学校的时候,我没发现你这么会上 纲上线呢?”
“你娃娃是个天生当官的料。”
“半年副科,明年是不是该当镇长了?”
“后年镇党委书记?”
王兴汉把切得粗细一致的土豆丝拿刀一铲,全部抹进清水里漂着,“可能没这么快,爬得太快,大队、镇上的基础打得不牢。”
“我想在老家多耕耘几年,至少也要打造一个全省示范乡镇出来。”
“再考虑以后的事情。”
哈哈哈哈……石光明笑得很夸张,可是不管他怎么笑,王兴汉那边都没啥反应,这让石光明一下子就觉得不好笑了。
他突然就发现王兴汉是认真的。
但是认真归认真,真正要实行起来难度就太大了。
石光明去接儿子放学。
薛箐下班一回家就来王兴汉的身上捡围裙。
“石光明那个没脸没皮的,越来越不像话了,让客人下厨,他心里咋想的。”
王兴汉已经在收尾了,“以前不也是我在做?”
对了,薛箐想起,王兴汉以往过来打牙祭的时候,他不好意思吃白食,都要帮着做饭或者洗碗的。
薛箐说,“你不懂,事情都让你做了,就意味着我要洗碗,哈哈哈……”
从聊天的方式也能看得出来,王兴汉和他们这一家子的关系了。
师娘突然问,“你和馨月两个是真的没有机会了?”
王兴汉说,“他是中规中矩的家庭出来的姑娘。”
“没看到过太多底层的东西。”
“人和人之间的撕扯对她来讲,太肮脏。”
“她不需要一个无所不用其及的丈夫。”
“我也没时间去引导一位不谙世事的妻子。”
薛箐当然能够理解王兴汉的话,“胡馨月其实也算是知识份子家庭的出身。
她对体制内的一些潜在的规矩和权衡利弊是完全看不懂的。”
她就差没直说:有些清高。
这是通病!
王兴汉半年能从返乡大学生一跃成为副书记,已经不是普通的年轻人可以相提并论的。
这个馨月哟,希望她以后不要后悔才好。
薛箐急忙转移话题,“你大哥是不是和水产所渔业研究中心副主任卫芳仪……”
王兴汉瞅了一眼师娘,发现她在挑眉毛。
有的事不用说得太明白,于是就用这种眼神的暗示和微表情来表达“懂吗?”
王兴汉倒是很好奇,“卫主任从我们村子走的时候八字还没一撇。”
“怎么连师娘都晓得了?”
薛箐说,“不光我晓得了。”
“全单位都传遍了。”
“说是你大哥前几天撵到武隆基地去了。”
“然后就传到了农科院,上到领导,下到技术员就没人不晓得的。”
王兴汉问,“卫主任啥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