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了。
太阳依旧很猛的。
只不过,早晚有些凉快,这一刻的天气至少是通透的。
但是顶着太阳晒老遭罪了。
孙世国流了汗。
雷雨虹的凶罩有点紧,也很不舒服。
胡敬富更是像热锅上的蚂蚁,来来回回地窜来窜去。
总是在担心没把关书记招呼好。
特别是王兴汉这个年轻的村支书跟在关胜的身边真的能把他照顾好吗?
胡敬富拉了拉姚兰溪,“关书记在上面做什么?”
姚兰溪心说,还能做什么,子不语怪力乱神呗……
姚兰溪的成长过程当中见过太多的叔伯家里摆着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他们家还好,外公战场上真刀真枪干出来的,从不信神鬼一说。
至于其他人嘛,家里不是观音就是佛。
关胜肯定是有些不恰当的信仰的,他不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
但她也并不反感关胜的做法。
在政府的职权部门当中有个统战部。
统战是干什么的呢?
简单一句话:把我党的朋友伙伴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
信仰这东西是值得尊重的,所以也在统战的范围当中。
所以,才会看到那么多富丽堂皇的庙宇……
毕竟,他们曾经也是出钱出力,做过贡献的!
当然,这些话姚兰溪肯定不会跟胡敬富交流的。
胡敬富不敢跟孙世国他们交流。
他倒是敢跟姚兰溪交流,不过姚兰溪不想搭理他。
胡敬富就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的。
不多时,王兴汉和关胜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当中。
王兴汉搀着关胜,走得较慢,每经过一个平台的时候,都会稍作休息。
下山的路并不长,总还是要找些话说的。
关胜说,“我这腿是在藏区工作的时候,从马上摔了下来。”
“恢复得没什么问题。”
“上山没问题,下坡的时候会有些不便。”
王兴汉柔声说,“庙祝是个赤脚医生。”
“能看出来这些,我以前是小看他了。”
关胜讶然,“你好像不太相信庙祝?”
王兴汉说,“不信。”
“书记每天有多少工作,说出来能吓死他。”
“每天的工作流程摆在那里,别说普通人,就算是个铁打的人,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工作,能顶一两天就不错了。”
“更何况书记是长年累月这么工作。”
“这是他庙祝一句贵人遇贵人,利在西方就能解决的麻烦?”
关胜笑着说,“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多少是有它的道理的。”
“兴汉同志,别的不说,庙祝说我想求一分宁静,这话的确是不错的。”
“今早下来时,头昏昏沉沉的,但这个时候,我的心至少是宁静的。”
说到这里,关胜扭头看了看山顶。
王兴汉便会意地说,“看来,这民俗文化还是应该尊重的。”
关胜回头在王兴汉的搀扶下,继续往山下走,“兴汉,在基层工作,书本上的知识固然重要,但是尊重民俗民风同样也很重要。”
“为的就是搞好团结嘛!”
“你不相信,不尊重,不保护,破坏的是我党在人民群众中的形象。”
“这不就是破坏团结吗?”
呵呵……庙祝的道庙到了翻修的时刻了。
只不过,这钱,到头来还是只得由平桥来出。
两人平安下了山,关胜额上已有牛毛细汗。
众人都在摸包包,才想起,关书记的手帕在他秘书那里。
而王兴汉从兜里拿出他叠得方正的纸巾递给关胜。
姚兰溪翻了个白眼,她一个女人的身上有纸可以理解,王兴汉这个男人身上带纸,就离谱。
这也让王兴汉从见到关胜起到现在是一点错没犯呐。
王兴汉也不想表现得恰到好处,但不管是上升通道也好,还是平桥镇未来的发展也好,都离不开关胜的点头。
说现实一点,关胜只要今天在平桥吃顿饭,下一步,镇公所就能有机关食堂。
关胜今晚要是在招待所住一晚,马上就能翻修招待所,不说空调,每间房装一把吊扇不过分吧?
关胜今从这里笑着离开。
平桥镇明年就有很大机会拿到专项扶持金。
这就是现实。
看到关胜神态轻松,又有笑意,孙世国便默默地把王兴汉这个小伙的样子行为通通地记在了心里。
孙世国特地强调地说,“书记有好长时间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