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珍珍到现在都是懵的。
她一直都有摄影爱好。
这些年,一直在业余时间都会拍一些照片,四处投稿。
一个女孩子学了这个专业,成天到晚的在山里、乡下四处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父母没能力帮到她。
她就想着是不是靠自己也能拼出一条别样的路来。
所以,投稿也是一种选择,万一有一天,因为自己的作品就被选中了呢?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真的到了。
田珍珍回了电话,电话中的男低音听着很有磁性。
“你好,这里是省委宣传部办公室,哪位?”
田珍珍他们虽然在省城,农科院虽说跟宣传部的级别只差了半级。
但是大家心里都清楚,那里可是省里的集权部门。
田珍珍从来没有跟这么高级别的部门,也没有跟这么高级别的领导打过交道。
声音有些小颤,“你好,我是省农科院水产养殖研究所的田珍珍。”
电话那头的领导也没想到省农科院下属单位的电话怎么打到省委宣传部来了。
嘶……他倒抽了一口,以示疑惑,“同志,你打这个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啊?田珍珍也慌了,她本来以为这个电话回过去,自报家门,对面就该知道她是谁。
可是对方显然不知道有她这个人,更不知道她这个电话是为了什么事。
即便是平常跟大家嘻哈打笑惯了,在些时,也慌了神。
“这个……那个……”
半天没扯清楚,电话那头的人也没有了耐心,“同志,你看我这边还有事,要不……”
话都没说完,田珍珍就把电话给挂了。
卫芳仪八字眉地盯着手足无措的田珍珍,把事情一问清楚后,急眼叫,“没出息的东西。”
“平常你嘴皮子溜得很!”
“一到关键时候你拉稀摆带。”
田珍珍也很委屈,“他们都不知道是什么事,我能怎么说嘛。”
电话那边的办公室,有人提着一瓶开水回来的时候,正看到接电话的人正在吐槽。
于是便问了一句,“谁招你了?”
接电话老头子说,“说是什么农科院的一个女同志。”
“莫名其妙地打了个电话过来。”
“也不说什么事,我就多问了一句,她就把电话给挂了。”
男人把暖水放门口墙边一放,撅着屁股琢磨着这事,突然想起点什么来。
于是朝那位快退休的老同志说道:“可能是打错电话了吧!”
“机关的分机号码各部门间也就差那么一两个号码。”
“拨错很正常。”
话虽这么说,不过年轻的机关干部去桌子边拉开抽屉,上面有个号码,他拿着转身便去了副部长的办公室外敲了敲门。
潘科正在翻国内的一些摄影杂志,“怎么了?”
年轻的干部把纸片放在潘科面前,“农科院那位叫什么田……田……”
“田珍珍!”潘科一口接过。
年轻干部猛点头,“对对对,还是潘部长的记性好,我这脑袋是真不装事。”
“这是上次打过的电话,我怕记不住,所以就写在了纸上。”
“那位女同志可能太紧张,两句话没说清楚,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我想起,潘部长说她回来了,一定告知你的。”
这位干部如果真不记得田珍珍,又怎么可能在那位老同志刚提了个农科院,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田,表示他记得这事。
不把名字说全,是让领导先刷一波存在感。
我不记得,你记得,那就是你牛逼。
我年轻,你年轻,你记性还比我我,那就是牛逼中的牛逼。
至于为什么不在办公室里提醒那位老同志?
电话都已经挂了,还提醒他?让他惭愧,让他反省?
没有意义!
当面揭穿别人,往往只是想看他脸上尴尬,想让他难堪而已。
年轻的干部不想让他下不来台,悄悄把这工作给完成了。
明面上,大家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年轻的干部,时时刻刻都在提醒自己,要尊重前辈。
潘科已经把电话拨了过去,卫芳仪正在半真半假地数落田珍珍。
接起电话,“你好,水产研究所,我是卫芳仪。”
“芳仪同志你好,我省宣潘科。”
卫芳仪心头一紧,“潘部长,你好。”
“请问潘部长有什么吩咐?”
潘科打着哈哈,“芳仪同志你好,你们部门那个叫田珍珍的小同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