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兴汉在电话当中沉默的时候,胡馨月马上就笑问起来。
“怎么了?”
“上次你才说欢迎我到你们镇去指导工作的事,这么快就忘记了?”
王兴汉连忙说,“当然是欢迎的。”
“胡老师真的要来?”
胡馨月哼了一声,“你这人,看着客气,却总有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总感觉,你像在赌?”
王兴汉急忙说,“赌毒不沾的大好青年。”
胡馨月总觉得哪里是不对劲的,“黄呢?”
“王某赌毒不沾……”
胡馨月捂嘴把笑憋了回去。
王兴汉怕她把话题再扯回来,便说,“我在赌什么?”
“赌我不愿意你们平桥镇。”
王兴汉说,“平桥镇以后是要面向全省,甚至是全国的。”
“我们迫切地希望全国人民都来平桥镇做客。”
胡馨月最后也没说自己会不会来。
倒是东拉西扯地,好像想跟王兴汉多说几句话似的。
等到王兴汉挂了电话,回头的时候,王耀祖像根木头似的,杵在那里。
姚兰溪就在他旁边,有浅浅的笑容,“看来小王书记是希望平桥镇走向全国啊!”
本来是句调侃的话,笑王兴汉跟人吹牛逼不打草稿。
可是王兴汉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很认真地看着姚兰溪,一副“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的表情。
这下子,反倒把姚兰溪给弄得不太好意思了。
姚兰溪转而问,“和谁打电话呢?”
王兴汉说,“省农科院的专家。”
“搞水产养殖的,说是过几天要来看看我们村的情况。”
记住,是村,不是镇,姚兰溪的表情有那么一丢丢的复杂。
这是由王兴汉的屁股决定的。
如果王兴汉现在挂副科,那么,那位水产养殖的专家就该是来镇里。
屁股决定脑袋不是一句玩笑话。
姚兰溪突然兴致浓厚,“小王书记,午饭在哪解决?”
王兴汉说,“我大哥刚回来,他三十出头的人没出过远门。”
“老书记在家里担心得打转,我……”
姚兰溪摆摆手,“行了,我就顺嘴一问,你用得着跟我说这么多吗?”
话音还在走廊上回荡的时候,姚兰溪都已经下楼了。
王耀祖看到没了人影,垫脚朝栏杆往外看,看到那位镇党委书记走在阳光下,还勾着耳边的发丝。
王耀祖扭头看着老二,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说,“你要是把她给娶了,一门三书记!”
“大哥,你要是想我死,这话可以继续说。”
“她丈夫该是部队的。”
“驻地就在涪州。”
“能让专车来接的,至少也是营职以上。”
“这都不是最恐怖的。”
“要是是九院的核工业大佬,呵呵,全家整整齐齐进去玩。”
王耀祖就跟失忆了一样,“走吧,我饿了。”
王兴汉说,“你也去打个电话吧!”
王耀祖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将那张折得整整齐齐的纸掏出来,打开,照着纸上的号码摇过去。
“喂,请问罗所长在吗?”
“下班了是吧?”
“我叫王耀祖,麻烦他上班的时候转告一声,就说我安全到家了。”
“谢谢他的帮助,有时间我再上去看他。”
人和人的感情都是慢慢建立起来的。
日常的嘘寒问暖好像没有什么意义。
但是时间长一点,今天你帮帮我,明天我看看你。
一来二去,感情也逐渐深厚。
这就是人脉最初的样子。
你说你社恐,关键时候报怨没有机会。
你说你不会舔,关键时候报怨社会不平公。
你说你不会学习,考公、考编入职的时候,你说路都被堵死了。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的是积累。
知识是这样。
财富是这样。
人脉也是这样。
……
庙祝这几天日常下山收石头。
不过能明显感觉到他收的石头在变少。
少归少,别家至少还有那么一两块。
到了赖青山这个地方,直接就没了。
庙祝到他家的院子里,又吃又拿的,结果一块石头都没有选上,拍拍屁股就往下面走。
牛曰的……赖青山骂了一句后,就跟着追出了院坝。
在杨家的院子里正好看到庙祝掏了十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