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给我按住,将家法拿来!”在这个家中,洛云霄不允许任何人挑战自己权威。
“老爷,不行啊,小姐刚刚大病初愈,身子骨又弱,受不住家法的!”子惠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红莲也紧随而下。
“是我太久没管这个家了,有些人竟然忘记,谁是这个家的天!”洛云霄不为所动,使了一个眼神继续催促。
家仆快速的将一个鞭子拿了上来,而洛月芙也被人按倒在地。
“你知错了没有?”洛云霄握着鞭子的手不断蓄力。
“何错之有?”洛月芙就算被人按着跪在地上,腰杆也是停的笔直。
恍惚间,在洛云霄的眼前,洛月芙和一个人的身影重叠,那人一双鹰目,腰杆同样挺得笔直,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看向他的眼中是满满的鄙夷之色。
洛云霄呼吸一紧,再也没有了犹豫,怨恨充斥在了胸膛,身体不受控制的将鞭子打在了洛月芙的身上。
都是因为他,所以他只能待在这小小的水乡之中,十几年来毫无升官的机会。
“老爷,求求你别打了,小姐是女子,这鞭子是在身上是要留疤的啊!”子惠哭着扑上前,为洛月芙挡下鞭子,和红霞一左一右将洛月芙给抱住。
本来这家法也不会轻易动真格,只是抽抽抽腿肚子,以示威慑。
可是现在,洛云霄的陈年旧恨叠加在一起,早已经打红了眼。
那鞭子的力道更是十成十,落下便见红痕,十几鞭下来,后背的衣服都被抽裂,底下白嫩的肌肤被抽打的血肉模糊。
“将人拉开!”洛云霄因为挥动的动作幅度太大,手酸的不行,暂时停了下来,喘着粗气。
等人被拉开以后,又是一阵抽打。
在这个过程中,洛月芙始终紧咬着牙关,目光死死的盯着洛云霄那张狰狞的脸,没叫一声。
赵琴看着这个场景,心中因女儿被狼叼走的悲痛也缓和些许。
重些,再重些,最好把洛月芙打死。
“伯父,伯父,别打了!”
跑来商量对策的张易之看到院中这样的情景,心中大骇,连忙跑上前阻拦,伸手抓住了洛云霄还要降下去的手。
洛云霄恼怒怎么又有人敢忤逆自己,直到看到张易之的脸,意识才渐渐清醒过来。
转头望去,洛月芙的背部已经鲜红一片。
随着家仆的松手,洛月芙滑落到了地上,不知何时昏死过去。
张易之现在也只能看见洛月芙半张惨白的左脸,松散下来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她的额边,现在的她,看着就像是残败不堪的破烂娃娃。
张易之胸口一闷,嘴里带着些质问:“伯父何苦将自己的女儿往死里打!”
洛云霄也有些心虚,但快速的被他压了下来。
“不救助妹妹,毫无仁爱之心;忤逆父亲,罪加一等;知错仍犯,罪无可恕,我没有这样的女儿!”洛云霄冷哼了一声,但此时他还在为自己寻面子。
“伯父,玥儿妹妹出事的时候,芙儿妹妹一直同我在一起,我俩又在另一边,一东一西,芙儿妹妹就算插上翅膀,也无法过去救助啊!”张易之语气急切。
良久,洛云霄还是强硬的说道:“若真是如此,她刚刚为何不说!”
张易之从没见过这样的洛云霄,在他们面前,洛云霄从来都是温厚有礼的,更不曾表现出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面。
之前,他一直觉得,洛月芙刁蛮任性,做事不计后果,实在让人厌恶。而洛施玥天真烂漫,又时常被洛月芙打压,当真是可怜的紧。
可现在看来,真正可怜的人,应当是洛月芙才对,生母早逝,父亲未曾真正关心,取回来的继室看似很好,处处宽容,可这也可能是变相的捧杀……
张易之并非一点也不懂内宅之中的弯弯绕绕,他的父亲也有不少妾室,只是他自认为自己是男子,当立志于天地之间,而不是被这后宅之事所干扰。
“伯父,现在既已清楚,还是抓紧找人给芙儿妹妹医治吧,还有玥儿妹妹的事,我们这边也需要商谈一下!”
张易之自知自己无法插手洛家的家事,只能通过这个方式给予洛月芙微薄的帮助。
“给她找个大夫,将人送回去!”洛云霄微仰着头,自己也不愿意在往洛月芙那处在看一眼。
子惠赶忙上前,在红莲的帮助下将洛月芙背在了背上。
等回到住处之后,子惠将人小心翼翼的将人放在床榻之上,看着洛月芙血肉模糊的背,眼泪终于控制不住的决堤。
大夫匆匆赶来,简单的检查了一下情况,将后背的衣服剪开,纵然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看着那没一块好肉的背部时,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心中止不住感慨,这洛大小姐,还真的是多灾多难啊,上一次是头,这一次是背……
就算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