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铁铺内,谢脁举起一个锤子狠狠的砸下,那手臂瘦弱却不失力道,手臂上蔓延着鼓起的青筋。
谢脁的侧脸专注而认真,直到打到自己想要的程度他才将铁片放入水中。
随着兹拉一声,空中升起弄弄的白烟。
谢脁擦了擦汗,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店铺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看清是何人,惊喜之色从谢脁的眼中一闪而过,谢脁忙将手上打铁的工具放下,带着病态白的耳坠此刻也不自觉的染成了红色:“洛姑娘您来了,抱歉,刚刚没注意到您,您先坐着吧!”
谢脁慌乱的搬来凳子,看着熏的有些发黑的凳子谢脁又面露窘色,使劲的用手上的袖子擦了擦,局促的站在那里,生怕洛月芙会嫌弃。
“我也是刚来,见你在忙便没怎么打扰,你我之间不必用敬称!”洛月芙将头上斗篷的帽子给摘了下来,顺势坐在了凳子上,脸上并无嫌弃之色。
谢脁看到是洛月芙的手冻的通红,忙将火炉移了过来给她烤火。
“好……对了,洛姑娘你让我弄的镯子已经镶嵌好了,我去拿来给你看看,若是有不满意的地方我再改!”
谢脁蹭蹭蹭的爬上了阁楼,而阁楼上也传来了谢脁母亲的声音:“可是那位姑娘来了?”
“是的母亲!”谢脁回话,手上的动作不停。
“那快请人上来坐坐,下面烟熏火燎的,别把人家姑娘给熏着了!”谢母殷勤的说道。
“可……”谢脁犹豫,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个地方实在是有些简陋。
“这位姑娘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下去请!”谢母从凳子上起来,没等谢脁阻拦谢母就已经走到楼梯旁了。
谢母下来后看见洛月芙,眼中闪过惊艳之色,这么好看的女娃她还是头一次见,她突然就明白为何她儿会在那天之后时不时傻笑了。
“伯母身体可好了些?”洛月芙见到谢母便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礼貌的冲着谢母点了点头。
谢母头上虽只插插了一根木簪,但是头发却整整齐齐的束在头后,身上的衣服虽然有不少补丁,但却十分的干净整洁,可见平时生活也是个讲究人。
“多谢姑娘的关心,姑娘若是不嫌弃就上阁楼喝杯热茶暖暖身,外头天寒地冻的,辛苦姑娘走一趟了。若是姑娘以后还需什么东西,可叫我儿送到府上,也省的姑娘多跑一趟!”谢母眉眼弯了弯和善的说道。
“不麻烦,今日来也刚好也想和谢公子商量一些东西!”洛月芙浅浅微笑,来到谢母的身边,算是答应了谢母的邀约。
谢脁听见洛月芙有事情和他相商,心跳不由的加快了一些。
谢脁在两人上来之前便将家里可以用来招待的动西都拿了出来,可就算他将所有东西都搜罗出来,还是显得寒慘,谢脁的手紧了紧。
“洛小姐,这是你的镯子!”等洛月芙一上来他就将手上的镯子递了过去,“洛姑娘再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改的!”
洛月芙拿起镯子打量,谢脁紧张的手心发汗,仿佛是在接受什么审判一般。
镯子上的裂口被处理的基本看不大出来,银线被搓的又细又匀称,所凹出来的花纹更是紧密的贴在镯子上,繁复的图案证明出了制作人的手艺高超,为镯子增色不少。
“做的很好,我很喜欢!”洛月芙习惯性的将镯子套在了左手上,却和手上的桃花镯相撞。
洛月芙眉头轻皱,只能将玉镯褪下。
“这个镯子……”谢脁不由的往前一步,目光放在桃花镯上。
“你有方法能摘下吗?”洛月芙实在是烦躁那个陌生人送的东西,见谢脁这个反应便将希望放在了他的身上。
看着眼前的芊芊玉手,谢脁心底生出一股冲动想要将其握在掌心之中。
谢脁不由的咽了咽口水,伸出手研究起来,但在研究的过程中却小心的没有碰上洛月芙的肌肤。
谢脁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若是我没看错的话,这镯子应该用了机关之术,恕在下无能,这机关之术属于上乘,在下也无法打开!”
洛月芙眼中的亮光暗了些,再次死了将这镯子解开的心,将手收了回去:“无碍!”
“有人吗?”楼下突然传来声音。
“洛姑娘,我先下去看看!”谢脁正伤心于不能为洛月芙解决问题的时候,听到声音后赶忙跑了下去。
楼下是一个白衣公子和他的小厮,那白衣公子四处打量着铁铺,面上带着不易让人察觉的嫌弃,看着也不像是来买东西的。
“客官,请问您有什么事吗?”谢脁来到他们身边礼貌询问。
骆谭星直接将手上的瓶子拿了出来:“这个瓶子,可是你做的?”
楼上突然传来一声响动,随后谢母惊呼出声:“姑娘你没被烫到吧?”
骆谭星的目光放到阁楼处,洛月芙的手抖动的厉害,连带着湿润的衣角都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