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星期以来,这三个人唯一真正遇到的麻烦是偶尔的春季暴雨。第二周的第三天,黎明时分,天气晴朗而平静,于是埃纳尔和埃里克抽出桨,把舵柄留给提尔,留到第二天早上使用。
无论早春与否,到了中午,艾纳尔的额头都被汗水浸透了,他们中没有一个人比微风更痒了。在远处,埃纳尔以为他看到了预示着陆地的深色、坚实的条纹。泰尔低头看了一眼图表,船身下闪现出银色的东西。他跳了起来,眼睛睁得大大的。
“你说我们路上有岛屿吗?”
“是的,”埃纳尔在两次呼吸之间说。他把桨在空中向前推。
“而今天正是你认为我们会联系到他们的时候?”
“大概吧。为什么?”
老水手诅咒道。“我们不能在那里着陆。我们已经离海岸太近了。”
埃纳尔和埃里克没有把桨放回水中,而是转过身看着这位老水手,眉毛翘起,期待着得到解释。
“我很高兴我们还没有听到任何歌声。我们有蜡烛,对吗?塞住你的耳朵。”
“你在说什么,提尔?”
“我是说,从我小时候起,这个地区就到处都是卡拉林图。现在你是要熄灭蜡烛,还是要在岩石上碰碰运气?”
“蜡烛。当然是蜡烛。”埃纳尔和埃里克缩回桨,拉起一些甲板时,木头发出了咔哒声。提尔在水面上保持警戒。
附近传来一阵溅水声,像跳鳟鱼或海蛇尾巴的轻拂声。“快点,我们被发现了。”
“抓住了!”埃里克站直了,手里攥着一把蜡烛。
埃纳尔把一块甲板踢回原处,同时用腰带上的袋子摸索着寻找燧石。
“一旦我们做到了,我们就要猎角了……噢,喂。快点!”
一段音乐从水面上飘向他们,既诱人又诱人,但不像阿斯特里德的声音那样甜美——就像露娜的声音一样。埃纳尔把蜡滴在埃里克的耳朵上,埃里克对每一滴热饮都退缩,但没有抱怨。提尔从埃里克手中抓起另一支蜡烛,用埃纳尔用过的那支点燃。他把头歪向一边,开始照顾自己的耳朵。
埃里克和艾纳尔交换了位置。当埃纳尔低下头时,他从水下看到一只信天翁满脸狼藉的脑袋。
泰尔正在挖掘他们的补给,带着猎角浮出水面。他把埃里克的背带甩在肩上,把埃纳尔的背带顶在胸前,把自己的背带举到嘴边。
信天翁的翅膀从水中升起,开始拍打。这些鸟很大,但开始从水中升起的尸体对于一只普通的信天翁来说还是太大了。翅膀下面伸出一对奇怪的肌肉手臂。这只生物继续拍打着翅膀,翅膀仍浸入水中,白衣的身体变成了银色的羽毛。然后羽毛变成了鳞片,正是海蛇的尾巴使翅膀从水中升起。
提尔吹响号角时,两颊鼓起。卡拉林图鸟张开嘴,发出一种非常像鸟一样的尖叫声,取代了诱人的歌声。埃纳尔仍然可以通过耳垢听到埃里克刚才滴在耳朵里的声音,但至少这应该足以防止被人迷住。他把自己的号角举到嘴边吹起。
现在,越来越多的生物正在靠近。他们似乎不喜欢喇叭的声音,但即使在埃里克开始鸣笛之后,这也不足以赶走食人的卡拉林图。埃纳尔在画辛莫拉的时候一直在吹,他看到泰尔用斧头砍着一只卡拉林图,卡拉林托勇敢地面对着牛角的响声弯腰。
这个生物躲开了斧头的刀刃,爬回了天空。现在他们有五个人,像秃鹫一样围着他们的小船转。这些生物弯下腰来,一次一个,测试他们的防御能力。一有攻击迹象,他们就滚开,爬回圆圈。一直以来,在他们自己的叫喊声周围,他们耳朵里的蜡都能听到微弱的鸟鸣声。
这不起作用。。。
然后情况变得更糟了。他们五个人都把翅膀合在一起。其中一只试图用尾巴裹住泰尔,用它巨大的翅膀猛击他的头部。第二只用尾巴猛击埃纳尔,之前曾被辛莫拉螫过,试图不妨碍它的同伴。其他三个人都追上了身材魁梧的埃里克,埃里克用自己的斧头向他们猛击。尽管如此,即使他的刀刃咬到了肉,他们也没有退缩。
船摇晃着。埃纳尔割开了一直困扰着他的卡拉林图,但它已经脱离了。他瞥了提尔一眼——他也不再与这只怪兽交往了。叫喊声继续穿透他的耳垢。埃纳尔猛地把头转向船头。
埃里克走了。在天空中,骚扰艾纳尔和提尔的两人飞到了另三人不稳定的撤退中。埃里克肌肉发达的身影悬在他们脚下,这无疑是他们不稳定飞行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