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志航背着杜二嫂,匆匆进了外科诊室,方晓青看到余爷爷跟在后面,她也跟了进去。
杜二嫂的眼睛一直盯着余爷爷,医生一连问了三遍哪里疼?她才收回目光。
低下头,杜二嫂指着自己的两条腿,说疼,却又不说具体疼在哪儿里,医生只好让余志航去交费,准备给杜二嫂拍片子。
片子出来以后,明明已经证明没有伤到骨头,也没有挫伤,杜二嫂却不许余志航离开。
从一开始杜二嫂冲出来,倒下去,余志航就知道她在碰瓷,这时候,他也只能自认倒霉,问杜二嫂要多少钱?
杜二嫂眼珠子转来转去不说话,问得急了,她慢吞吞地开口:“我不要钱。”
“不要钱?那你要什么?”
“我要他。”杜二嫂指着余爷爷。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不明白杜二嫂年纪轻轻,怎么说出这样的话?
“我要和他单独说话。”
方晓青心里“咯噔”一下,敏锐地想到余爷爷那颗心脏。
难道杜二嫂发现了什么?
“大姐,有什么话,您和我说,开车的人是我。”余志航恳求道。
“不行,我要和他说。”杜二嫂态度坚决地指向余爷爷。
方晓青给余志航递了一个眼色,余志航领悟,“撞你的人是我,不是我爷爷,我们报警处理吧。”
听说报警,杜二嫂竟然一脸兴奋,“好,报警,现在就报吧。”
派出所的同志来了,杜二嫂趁人不备,冲过去抓住余爷爷。
“警察同志,他是杀人犯!”民警同志走过来,把杜二嫂拉开。
“不要信口开河,你要对你说的话负法律责任。”
“警察同志,我没有乱说,他、还有她,他们合谋杀了我的儿子,我儿子的心脏在他身体里。”
杜二嫂指着余爷爷和方晓青,那眼神让方晓青从心里往外冒寒气。
事情复杂,民警把几个人带到了派出所。“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呜呜,我的儿子,被他们合谋害了,民警同志,你们可要给我做主啊。”
杜二嫂坐在那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你是医生,你来说说吧。”方晓青被民警点名,但她没有开口。
器官捐献有保密规定,家属与受捐人是不能相认的。
“同志,我需要单独说明情况”,方晓青看向年轻的民警。
“民警同志,你不要上她的当,她,她是想单独找机会贿赂人民警察。”
杜二嫂上前一步拉住方晓青的胳膊。
“放手,是你查还是我查?”在民警严厉的注视之下,杜二嫂终于放开了手。
方晓青被带到单独的房间,说明了事情原委。
杜福星的案子,民警本身也知道,但最后杜福星捐献器官给余爷爷,是民警不知道的事情。
杜西风接到电话也来到派出所,再一次证明了当时杜福星的情况。
出于对余爷爷的保护,民警告诉杜二嫂,余爷爷器官移植有合法手续,他们不能无故查询器官来源。
一行人离开派出所的时候,已经到了下班时间。
因为附近停车困难,余志航把车停在了医院,这时候,爷孙两人只能走回医院去取车。
方晓青刚坐上杜西风的车,便看到杜二嫂疯了一样冲向余爷爷。
眼看着余爷爷倒下去,余志航慌乱地去扶余爷爷。
杜二嫂手中明晃晃的水果刀又要刺上去的时候,杜西风冲过来,及时踢倒了杜二嫂。
余爷爷腹部受伤,方晓青赶紧拿出银针给余爷爷止血。好在这里离医院很近,杜西风开车把爷爷送到了医院。
路边西瓜摊位的老板已经看傻了眼,他的水果刀成了杜二嫂的凶器?
“儿子,我的儿子还活着,他的心脏还在跳”。杜二嫂瘫倒在地,口中喃喃自语。
因为事发地点离派出所不过几十米远,杜二嫂重新被民警带走了。
等到余爷爷出了手术室,派出所那边传过话来,杜二嫂精神出了问题。
余爷爷醒来以后,表示不追究杜二嫂责任,就算如此,杜二嫂也只能送进精神病院。
杜老二悲伤地问方晓青,余爷爷的心脏到底是不是杜福星的?
方晓青摇头表示不知道。执念已经害了杜二嫂,她不能让杜老二再心生执念。
李桂花在洗衣房收拾杜二嫂衣柜的时候,意外发现,方晓青摔到弄脏的那套衣服还在柜子里。
“方医生,你的衣服在二嫂柜子里,还有一本书”,方晓青接过李桂花手中的衣服和书,一股淡淡的香味飘出来。
职业的敏感,让她立即觉察出了问题,这衣服,似乎被药水泡过。
午间的时候,方晓青把衣服丢进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