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作品大多是能先声夺人的,就像李白的“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又像苏轼的“大江东去。”一眼撅人心神,而这一次,这种情况发生在辛弃疾的词上。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
三国。
孙权蹭地一下站起来:“孙仲谋!这词中人是我!”
不怪他激动,本以为说到周瑜顶破天了,没想到还有他的份,江东还是很得天眷的嘛!
底下的臣子亦是喜形于色,夸主公就是在夸他们!鲁肃朗笑着向前拱手:
“主公神勇,雄踞东南,英名传于后世,这是我等之幸,也是东吴之幸。”
孙权笑得神清气爽:“本以为我江东声名不彰于后世,却不想前有那苏轼咏叹周郎,后又有辛弃疾为我揄扬,这豪放二家,颇具慧眼啊!二人的词又写得这般好,应多与诵读,育我江表文气。”
他说得含蓄,但鲁肃多精明的人啊,立马听出来,自家主公的意思是让重点读《永遇乐》和《念奴娇》两首,当即欠身道:
“主公放心,臣已差人将水镜中提到的词如数抄录。豪放词章颇能提振心神,臣即刻命人谱曲,传唱歌筵市井。主公哪日若出访,说不定便能听得闾里传唱呢!”
孙权听罢哈哈大笑:“子敬办事,我放心!”
另一边。
刘备颇为忧心忡忡:“水镜或言曹贼,或称江表,莫非我等便毫无可怀之处吗?”
关羽劝慰道:“兄长勿忧,先前那杜甫不是颂过军师么?我等也并非无名。”
“话虽如此,”刘备还是有些担忧,“曹氏颇能辞章,江东如今又多了个孙权,在数量上,我等也不占优势啊。”
说白了,还是有许多人将水镜的出现归咎于天,出现在水镜中的名字,便是天幸之人,舆论影响不可谓不大。
“主公不必如此,”诸葛亮仍是从容:“诗文一道,时势情境、个人好恶俱会投射其中,个中典实,是为当时情境而发,辛弃疾既为南宋词人,想是引江表诸人为同调吧!”
不愧是军师,眼光如此敏锐。张飞也反应过来了:“是啊!南宋和东吴,俱在江表呀!”
曹魏。
曹操对此不屑一顾:“英雄又怎么样,还不是‘无觅’,‘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谁的下场不是一样?”
一听这话,就是带着七分酸意和三分对“固一世之雄也,而今安在哉”的怨气。
曹老板百思不得其解,这后世文人写诗,怎么净往人心窝子上捅呢?
一句词炸得三国众人极不平静,其他时空也是热闹得很。有夸辛词气势惊人的,有说这词写得太过悲切的,当然,也有说看不懂的——
“这首词的典实会不会......太多了?”有人挠了挠头,眼神迷惑。
这句话瞬间引起了一片赞同——“确实。我就看懂了一句孙权,这词在写什么?”
“
这么多典故,他该不会是在掉书袋吧?”
“你才掉书袋!自己没文化还说别人,人家肯定是有深意的!”被这首词圈粉的人迅速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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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闻言顿时求知若渴:“什么深意?”
“这......楚姑娘会讲的!”
“切~”
你争我吵,热热闹闹地看完一首词,大家纷纷意犹未尽地去看下一首。
那是一首婉约词,千古第一才女的婉约词——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吟诵的声音低了下去,面面相觑间,有人倒抽一口凉气:“这起笔,颇有些不同凡响啊!”
哪有人这样写词啊!
宋朝的文人反应最快,不说苏轼诸人,以婉约闻名的晏、欧、柳诸家几乎瞬间就被吸引了过去。
文坛领袖欧阳修眼睛都亮了,语气隐隐带着兴奋:“叠字常见于《诗经》之中,延及辞章,摹形拟声,最见神妙。如陶靖节之‘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又如杜工部之‘翻空白鸟时时见,点水蜻蜓款款飞。’皆能情意自现。却从未有人直以叠字成句,一连十四叠,词意递进而音韵婉转,是何仙才也!”
他原谅李清照的口出狂言了,只这一句,便胜过多少文章客?
另一边,柳永晏殊秦观等人却是被后面的意象吸引了眼球:“淡酒、急风、旧时雁、损黄花,纯用白描而情意毕现,颇有飞泉漱玉之声,当真好词!”
柳永已经示意身边的歌女香香留词翻唱了。
唐朝。
武则天语带感慨:“婉儿啊,看来,朕也要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