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撑起一只爪子,用一个即便是狐狸形态也分外妖娆慵懒的姿势侧躺着说,“柔顺的毛毛当然是要打理的,我每个月都会固定涂精油养护一次,你之前没见过吗?哦,好像是没见过,你在我家还没住到一个月。” 江阳确实闻到了一股香香的类似香水一样的味道,原来是精油吗?胡瀚予还真是只精致的狐狸啊,毛毛也确实被打理得很好呢,那条大尾巴真是让人…… 江阳发现了一点不对,问说:“胡老师,你不是有九条尾巴吗?” 他上次见的时候还是九条呢,眼前却只有一条。 “嗯,就是九条啊,你再看看?”大狐狸笑眯眯的,他身后的尾巴突然抬起,犹如折扇般那样一展,江阳眼前顿时出现了九条柔软蓬松的狐尾,但是一晃眼,仿佛折扇再次合拢,九条狐尾也全都消失,只有眼前的一条。 “哇!”江阳惊叹道,他有个下意识想伸手摸摸的动作,但随即又意识到不合适,于是克制地把手放在自己膝盖上,说,“胡老师,你怎么把尾巴藏起来了?” “太多了拖在身后不方便,还容易弄脏。”大狐狸注意到江阳的动作,突然把九条尾巴全部放出来,尾尖有意无意地擦过江阳的小腿,江阳立即把腿往旁边 挪了挪, 眼睛却忍不住盯着望。 胡瀚予眼睛狡黠地眯起, 狐嘴里吐出惑人的话语:“想摸吗?” “可以……不想!”江阳警觉地否认。 “真的不想?”狐尾又一次擦过江阳的小腿。 “不、不想!”江阳艰难地拒绝。 “摸一下又没什么的。”狐尾又一次靠近,胡瀚予用爪子撑着头,循循善诱,“说起来,大一第一学期你上我的课,当时老师就答应给你一个奖励,期末考到95以上可以变成原形给你摸十分钟,你考了一百分,现在摸个尾巴也是凭自己实力摸到的。” 这么说来,确实是自己凭实力摸到的呢……不行不行,他怎么能随便摸胡瀚予呢?这不就跟齐云一样,对老师的毛毛心怀不轨了吗?虽然他确实有点不轨的想法,但这件事绝不能承认啊! 江阳内心反复拉锯,手却在无知无觉间悄悄抬起,等他骤然惊醒的时候,掌心已经被狐狸毛柔软的触感填满了。 “好摸吗?”胡瀚予笑眯眯地问。 江阳沉默着,犹如堕落进了什么不可挽回的深渊,一边在心中忏悔,一边忍不住又摸了两下。 “嗯……”这一个字出口后,便仿佛丢掉了最后一点坚守的底线,江阳将整个手臂都埋进胡瀚予松软香香的毛毛里,放纵地感受着毛茸茸的触感,感觉心底的难过一下都被治愈了许多呢。 不,他还是好难过。江阳想到失恋的事,顿时悲从中来,手里的狐狸毛也一下不香不软不治愈了。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胡瀚予把一条尾巴放进江阳怀里,给对方抱着,聊做安慰。 “就是……昨天,我一个朋友……”江阳吞吞吐吐,还是不太好意思直接开口,他以一个朋友的角度叙述时,胡瀚予倒也没打断他,只支着爪子听。 “我朋友他有一个喜欢的人,年龄比他大,大的挺多的,平常对方经常照顾他,对他很好,看起来像是也喜欢他,但又像是那种家长对孩子的照顾,我昨天……我朋友昨天鼓起勇气试探着跟他告白了一下,结果他都没有认真考虑,只说‘等你长大再说’。”江阳说到这里又忍不住掉眼泪了,连自己现在是“一个朋友”都忘了,“所以他根本就是拿我当小孩子,他都没有把我说的话当真。” 这才是最叫他难受的,直接拒绝了吧,那或许他还有继续追求的机会,但对方完全没把他当成可以恋爱的对象考虑的话,就说明是一点可能性都没有。 胡瀚予用爪子抽了一张纸巾递给江阳,然后开始分析说:“依我看呢,陆时鸣说的这句话未必是你想的意思……” “什么?我说的人不是老师!”江阳还在用纸巾擦眼泪,听到这个名字却是应激一样地立即否认。 “好好好,不是陆时鸣。”胡瀚予翻了个白眼,但还是迁就说,“你说的这个不是陆时鸣的人说这句话未必是你想的意思,这个不是陆时鸣的人呢,你也知道他的性格,他如果不喜欢你他会直接跟你摊开来说,不留余地地拒绝你,让你死 心, 而不是给你这么一句话。” “……可老师……不是老师!可那个人也许只是没意识到呢?”江阳说。 “怎么可能?你这点小心思能瞒得住谁?”胡瀚予摊着爪子, “你真以为你的陆……那个不是陆时鸣的人,是什么单纯的人吗?你难道不知道他有多狡猾多腹黑?我有时候都玩不过他,你还指望你能瞒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