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军的事情告一段落,但徐妍对他催眠失败的原因,一直耿耿于怀。自我烦恼了三天后,终于忍不住给谭老打了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响了很久,眼看着就要自动挂断才被接通。
“喂,徐妍,你这是又遇到烦心事了?”谭老语带笑意,可徐妍听出了点虚弱。
她微微皱眉,“老师,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谭阳淡笑,“我就说瞒不过你,沈安那小子还说你最近很忙,肯定发现不了。”
徐妍懒散的身体猛然坐正,“您生病了?”
“你别着急,我这都是老毛病了。”谭老似是不在意地笑道,“正好我也累了,趁此机会休养一段时间。”他说着,手按在心脏位置,眉间积满了忧愁。
“老师,您可别骗我。”徐妍急急说道。
“呵呵,我骗你,你是能飞回来看我?”谭阳调侃。
“我能。”徐妍立马起身,“我这就订机票回去。”
“你这丫头,听风就是雨......”谭阳虽责怪,但语气里都是欣慰,“我真的没事,你要是实在不信就给珊娜打电话。”
徐妍回国后,珊娜成了谭老教学助理,问她也不是不行。
“她和您是一伙的,我才不问她。”徐妍故意这么说,实则想着等会就打电话给珊娜。
谭老无奈一笑:“说说吧,你遇到什么不明白的事了?”
“我之前和您提过陈军人格分裂的事情......”徐妍很详细地将陈军伤害她的全过程告诉谭老,“事情就是这样。”
谭老沉默了数秒,郑重说道:“我曾警告过你,慎用‘声临’,因为它的未知性,很有可能会给你带来生命危险。这一次,‘声临’对陈军的催眠无效,更加确定它的不稳定性。我问你,这样的‘声临’,你如何用它去分辨善与恶?如何来保护自己?”
“老师,善与恶本身就需要我们用心去分辨,‘声临’它只能算是我工作上的一个辅助......”
“你敢说你把‘声临’只当作辅助?而不是事事依赖它?”谭老严厉打断徐妍,“如果你只把它当作辅助,那天晚上你就不可能没有防范的差点被陈军掐死!就因为你太过于依赖‘声临’,让你忽视了事态的严重性。”
一语惊醒梦中人。
徐妍紧紧咬着唇,这一刻,她才真正意识到错误。“声临”让她在工作上顺风顺水,以至于她将谭老的提醒全部抛到脑后。
谭老深吸一口气,“徐妍,我再说一遍,‘声临’它带给你的不止有帮助,还有......危机。也许它所有的帮助,都救不了它带给你的一次危机。”
徐妍浑身一寒,在陈军掌下濒临死亡的绝望......她不想再来一次。
“这一次你死里逃生,那么你有想过下一次你还会这么幸运吗?”徐妍的沉默并没有让谭老心软,他打算趁热点醒她,让她记住这次教训,“赵炳辉.....他应该一直都在你的身边。”
徐妍呼吸猛地加重,眼底浮现惊色,“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陈军和张茵茵一样,精神世界都被赵炳辉植入了旋律。当你的生命受到威胁时,旋律就会被触发来保护你。”谭老顿了一下,“想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对你的行踪了如指掌,所以我推测,赵炳辉没有失踪,而是隐藏在你的周围,时刻关注着你。”
谭老的话,激得徐妍遍体生寒。她下意识扫视办公室边边角角,总觉得有一双眼睛正躲在暗处偷窥着她。
她心慌地咽了咽口水,颤声说道:“老师,也许您分析错了......”
“徐妍,相信我,赵炳辉......对你没有恶意。”
倾斜的天平,好不容易让陈嘉怡掰正了,谭老这几句话瞬间让徐妍又烦躁不堪。
她紧皱着眉,语气克制着愤怒,“老师口中的‘没有恶意’,对于我来说就是最大的恶意,因为只有心术不正的人才会去监视别人。您总是说他是在保护我?那他为何不光明正大地站在我面前,反而要像过街老鼠一样躲在阴暗处?”
“如果你想我给你一个答案的话,我只能回答,赵炳辉无法正大光明出现的原因背后,一定是那个庞大的黑暗存在......”
谭老的答案,令徐妍感到烦闷。
每次和谭老联系,都会为了“赵炳辉在保护她”这个话题争论,她实在是受够了信念摇摆的无力感。她决定以后,非必要绝对不会再和谭老提起赵炳辉。
徐妍重重吐出心中浊气,“您说的黑暗存在是‘骆驼’吗?”
谭老轻咳了一声,声音明显软弱。
徐妍当即懊恼自己大意,赶紧说道:“老师,对不起,您还生着病,我竟是没完没了打扰您......”
谭老幽幽叹道:“打扰我是小事,你听进我的话才是大事。”
徐妍咬了咬唇,表情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