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叶琥珀再三强调要仔细查看合同，可少女还是走马观花地随便翻了翻，便直接在最后一页签下名字。
刘娜娜，名字还算常见。
“怎么了吗？”
重复少女名字的声音被殷希风听了去，叶琥珀面不改色地收好合同，接着拿出一叠照片。
“没什么，我去接点水喝，你先看看这个。”
接过照片的殷希风突然心头一紧，多年来的经验告诉他，黄万象的事情可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叶琥珀并没有察觉到殷希风的异样，表面上正在接水的她，其实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电梯门口的少女身上。
直到少女迈进电梯，叶琥珀依旧没有撤回视线。
“喂，看够了没有？”
殷希风乍然出声，吓得叶琥珀浑身一颤，险些把手中的水杯扔了出去，好在殷希风及时扶住。
“你不是只对恶灵感兴趣吗？怎么，不过是一个有钱又单纯的小女生，就让你动了贪念？”
实在没有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大哥，咱俩到底谁是鬼啊？你走路都没声音的嘛！”
吐槽归吐槽，但心中莫名升起的那股不安，并没有因为受到惊吓而随之消失。与殷希风擦肩而过时，叶琥珀强行压下心神，“但愿是我想多了。”
回到前台，叶琥珀：“看过照片后，你还有什么想为你当事人辩解的吗？”
莫名熟悉的口吻让殷希风有些恍惚，仿佛时光回溯到了多年以前。回忆才刚刚准备开始翻涌，殷希风却突然感受到了一阵悸动，如同心口遭到电击一般瞬间惊醒。
好在叶琥珀正在低头处理消息，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
殷希风暗暗松了口气，然后装作无事发生地翘起二郎腿，慵懒地靠向椅背。
“叶小姐，单凭这几张随便找个人就能合成的照片，恐怕还说服不了我。”
“所以直到现在，你还不肯承认黄万象有家暴倾向？”
殷希风摊了摊手，一脸“纯真”模样，显然对叶琥珀的说法并不相信。
如果不是阎王下了命令，叶琥珀恨不得现在就把眼前这个油盐不进的男人轰走。
叶琥珀一边叹气，一边弯腰从密码柜中取出一份文件。
“照片可以合成，但病例总不会有假吧？”
殷希风刚想反驳，可叶琥珀眼神中的愤怒与威胁，让他果断选择放弃。
随着病例一页一页翻过，殷希风的眉头越皱越深。如果这份文件没有作假……没有再敢往下深想，殷希风合上文件坐直身体，一脸严肃地看向叶琥珀：
“把你知道的事，全都告诉我。”
又是那股不容他人抗拒的压迫感，被人强压一等的感觉，让叶琥珀的内心十分烦躁。
如果换做别人也就算了，偏偏这个人是成天一副吊儿郎当模样的殷希风。
叶琥珀别过头望向酒店大门，试图摆脱这份沉闷。
“对伙伴选择隐瞒，貌似不是什么正确决定。”叶琥珀连人带椅被殷希风旋转半周，“还是说，你决定放弃这次合作？”
殷希风故意把身体凑前，逼迫叶琥珀直视自己。
“李如女士，也就是黄万象的妻子。”叶琥珀轻轻踹了脚殷希风的椅腿，“大概一个多月以前，她来找我寻求帮助。”
“你也知道，我是鬼差不是警察。助人为乐这种事我并没有兴趣，更何况我也不被允许插手人间的事。”
见殷希风听得认真没有捣乱之意，叶琥珀继续回忆道：
“所以她第一次来的时候，几乎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被我冷着脸赶走了。”
叶琥珀所描述的场景，殷希风无需脑补就能想象得到。毕竟两天前，他也曾被冷脸拒绝，甚至差一点进了警察局。
“那天之后，李如很长时间没有再来。而当她再次出现时，满身满脸全是伤痕，手上还被绑着一副手铐。”
“手铐？”
如果是玩具手铐倒也没什么，夫妻间的特殊癖好还是需要尊重的。可万一……
“你没猜错，手铐是否为警用的我不清楚。但它的目的只有一个，限制李如的人身自由以及剥夺她的自尊。”
殷希风用手指轻轻敲打着座椅扶手，巨大的矛盾点让他无法轻易认同叶琥珀的说法。
在他掌握的情报当中，不仅李如才是那个背叛婚姻的不忠者，反而是黄万象没有丝毫责怪妻子的意思。
更一心想要挽回这段持续了20多年的婚姻。
“不对，这里面肯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殷希风并没有全盘否定叶琥珀的说法，否则被恶灵附身的应该是李如，而不会是黄万象。
“你什么意思？”叶琥珀微微扬起眉梢，眼神中透露着几分不可置信，“直到现在，你还在怀疑李如？”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