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辛慈抬起头,用仅有的视力看清身前的人。
“陆……谨言?”她声音哽咽,眼中有晶莹瞤动。
“嗯。”
“你来救我了?”
“嗯,我来了。”
黑色胶带被专业人士精准地剪开,周围有各种专业手电,光芒闪动。
陆谨言双手揽着她的腰肢,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这一刻,什么黑暗中的痛苦回忆,什么三个人还是两个人的爱恨情仇,全都化成了碎片。
她在他的怀里大声痛哭。
“你终于来了,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又想起来你那次不接我的电话,我害怕,这里好黑。”
辛慈许久没有感受过这么踏实温暖的怀抱,仿佛只要在他的怀里,她就不用怕任何事情。
她终于放下了肩上的重担和心里的包袱,毫无顾忌地将头倚在他的胸口。
萧凛安排人收拾好一切,警察才匆匆赶来。
元倩倩涉及陆家的家事,有些事情需要多加考虑。
宽敞的车厢内。
辛慈的胃部不适感明显,趴在一处止不住干呕。
陆谨言眉头皱得紧,从一旁的夹层里掏出白色药片递给她,十分娴熟的拿过一杯水。
“吃了。”
辛慈抬起头,嘴边就被塞了熟悉的白色药片,她怔了怔,“这是?”
“药。”
陆谨言直接把东西喂给她。
辛慈有些犹豫不决,“这不是避孕药?”
她记得陆谨言每次都是从那道夹层里取出的白色药片,自己以前甚至还数过里面有多少。
以前在医院也是因为这个吵过架。
不,是她跟陆谨言吵,但陆谨言并没有跟她吵起来。
“胃药。”
陆谨言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两个字,却好似有千万斤的重击落在辛慈的心上。
辛慈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薄唇轻启,“一直都是胃药吗?”
男人眸中闪烁晦暗不清,直勾勾地迎上她的质疑,“嗯。”
“这里,只有胃药。”
“我的车上只有胃药。”
辛慈恍惚了一阵,喃喃自语,“我记得我吃过避孕药。”
陆谨言微微颔首,并不否认,“你确实吃过,不过那是你自己买的,我从没让人准备过。”
“那我要是有了孩子?”
他淡淡的道:“生。”
“我陆谨言不至于养不起一个自己的孩子。”
辛慈彻底哑口无言。
她一直知道,他们之间可能会有很多误会,从当初的那场车祸开始,他们之间就出现了各种难以交流透彻的问题。
并且这些误会一直让她处于某种不被信任的立场。
原来,陆谨言的谨言,也有不辩解的意思。
萧凛作为旁观者,默默别开了头看向窗外的风景。
他就不应该要喝什么酒,应该直接坐在副驾驶!王景这家伙都把帘拉上了,有什么用啊,我还在后面!
这两人眼神都快拉丝了……真不知道陆谨言到底看上这女的哪里。
“小叔叔,我也想说,我煲的汤真的那么难喝吗,那些都算药膳,我……我当时腿不能行,弄得很辛苦的。”
辛慈委委屈屈地将当初的伤痕展示给他看。
她的指尖,遍布伤痕。
陆谨言主动牵起她的手,细细打量每一根手指。
“如果那个人的调查资料属实,那么当时我喝的应该都是你做的,很美味。”
“我意识恍惚了一个月,有些东西,并不记得。”
他其实并不介意辛慈的手艺如何,家里有佣人,如果他要喝,这世界上有数不清的人愿意给他煲汤。
是辛慈放不下。
“不过你的胃,我有所猜测。”
虽然伤口很浅,但是却很符合一起的推论。
“是你挡在我的身前。”
陆谨言将她揽在怀里,大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头发,“我知道。”
辛慈从未感觉心里这么暖,男人的体温贴在她的身上,仿佛春风吹散过往的阴霾。
“咳咳,王景,停车把我放在这。”
车行驶过一处灯红酒绿的街区,萧凛突然开口。
他待不下去了!
王景心里跟明镜似的,立刻停车。
萧凛,一个国外某组织头子,豪门公子哥,慌张地逃离自己好兄弟的恩爱现场,
车厢里只剩两人。
回到天悦平层。
辛慈被轻轻放在沙发上。
“我叫姜医生来,你在这先等会。”
陆谨言自己回了房间,再出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