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慈手指止不住地颤抖,几乎再握不住手机。
元倩倩在问她枕头和套子?
陆谨言刚从自己这里离开就去找她了?
辛慈放下手机钻进被里,心绪随着躺平的姿态渐渐平稳。
她根本没办法给元倩倩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因为她也不知道。她和陆谨言平时在别墅是分房住的,辛慈的枕头是她自己喜欢的。
至于套子……
陆谨言哪里会用?都是给她吃药。
辛慈从以前就听过,如果男人这么对待一个女人,只能说他不是认真的,甚至不关心不在意这个女人的身体。
说白了,就是不把辛慈当人,是个玩物。
元倩倩……命真好。
辛慈想要的东西,一场车祸,她全都得到了。
“我以前也是个傻子,听了流言蜚语过耳,却又一想,只要是他就什么都无所谓。也难怪林潇说我是恋爱脑。”
“这算什么呢,自甘堕落吗?”
辛慈嘲讽地笑了笑,她已经对陆谨言的感情麻木了。
她重新掀开被子,走到这间vip病房的更衣室,选了一身浅色的衣服换上,离开病房。
辛父在第十一层。
她轻车熟路坐电梯,寻到亲生父亲的病房门口,隔着窗户望向里面的人。
护工宋姨正在给他擦身体。
辛慈透过玻璃,看着父亲僵硬的身体,心里正难受,直到下一刻她看到护工宋姨扯掉父亲身上的管子,“不小心”给他摔到地上。
紧接着护工又借着这个姿势,让辛尧脸贴在地上,嘴边沾着土,护工则“勤勤恳恳”地给辛尧擦后背,最后重新把他搬到床上。
辛慈看得目瞪口呆,反应过来后二话不说推门怒声道,“你在对我的父亲做什么?!你就是这么照顾他的?你怎么敢把一个身体这么差的人扔到地上就为了擦背!!”
宋姨没想到门口辛慈会突然出现,一时又惊又怕,“没有啊,辛小姐你看错了!我怎么会这么做!”
见她不承认,辛慈又去看护工给父亲准备的饭。
父亲大部分时间都睡着,清醒的时间辛慈二十次才有一次能碰上,平日都是靠打吊瓶和喂汤粥和糊糊。
饭盒里,是绿色的汤,不见一点荤腥。
“你跟我说每天的鸡汤鱼汤哪?这是菜汤吧!”
辛慈猛地喝了一口,下一秒全都吐了出来。
这蔬菜汤是生的菜弄的!还有股泥土味。
辛慈身子虚,这么大喊几句就止不住的浑身发抖,她在一旁倚着墙,大口喘气,“你走吧,以后不用你照顾我父亲了。”
护工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见辛慈这副模样弱了气势的模样,她反而来了脾气,双手叉腰,站在辛慈身前。
“你想赶我走?哼,我可告诉你,我照顾你爸有五年了,也算是你家的长工,想要拍拍屁股让我滚?不可能。”
她扯着辛尧身上的一根管子,威逼辛慈道“二十万,不然我可不会轻易放过这辛老头子。”
她嚣张地冲着辛慈挤眉弄眼,“辛小姐,这间病房我比你熟,辛尧他什么情况,我也比你熟,这钱要是不给我,哼,我就时不时过来溜达一圈。”
这么几年,辛慈大概是个什么情况这个护工也清楚。虽然不知道细节,但她能猜到辛慈找到个厉害的工作,挣得不少,起码一个月好几万,足够支持住院费。
而且辛慈还给她一个月一万的护工费,再加上辛尧的饭钱,足足有一万五千。
她自认为管辛慈要这么一笔钱不过分。
辛慈怔怔地看着她,心里痛苦万分,“你威胁我?我现在已经怀疑我父亲为什么会住进重症监护室,为什么情况会突然加重了!”
“他的情况分明已经几年没有变过了,为什么最近会突然严重!”
护工宋姨心里的藏着的事情被辛慈说出来,一时着急,竟然直接上前用手使劲按辛慈的肩膀,把她往墙上推。
确实是她想着接一个新的活,这边就胡乱糊弄了。
“你你你你,年纪轻轻!胡说八道!我不干了!什么玩意儿,照顾了你父亲好几年,让你这么个白眼狼来训我,哼,老娘不干了。”
她拿起桌子上零了八碎的餐盒和揣着几个水果,快步离开,病房的房门被拽得发出碰撞的声响。
辛慈腿一软,跪坐在地。
她的父亲辛尧已经重新躺在床上,可是所有的管子都没有被插上。
辛慈用尽力气爬到门边,“护士,护士,我爸出事了,快过来看看!”
粉衣小护士见状赶忙扒门看了一眼,见原本在病人身上的所有东西都被拿了下来,火急火燎地找医生。
两个小时后。
辛慈疲倦地坐在病房门口的长椅上,整个人怅然若失,手里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