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来帮你。”
说着,许家连推了一把王狗蛋。
“省点功夫,别给我娘添乱!”
扭头看了一眼高大威猛的许家连,王狗蛋心如死灰,哭丧着脸,终于意识到自己究竟犯了多大的错。
四人一路走进村里,来到里正的家门口。
许家连上前,叩响里正家的院门。
院子里响起一声问:
“谁啊?这是!”
许家连扬着嗓门,从里边喊:
“里正,我是许家连,有点事儿!”
话音传进去后,里边的灯亮了起来。
过了会儿。
院门打开,里正肩上披着一件衣裳,眯着眸子看了眼几人,侧身往旁边让了让。
“有啥事,进来说吧。”
“不好意思,打搅您了。”许家连很是客气,手上拽着王狗蛋的力道却没有减轻,蛮力一使把人给拖进院子里。
用的力气太大,王狗蛋踉跄着差点摔地上。
许疙瘩完全就不用蛮力拽,自个就很主动的走了进去。
里正看着钱木木,主动问:“这怎么回事?”
“半夜上我家偷菜,让我给抓到了个现形,我把人送您这儿来,主要就是想让你写一副供词,我明儿想去县里边一趟。”钱木木道。
话音刚出,王狗蛋立即就跪在了里正跟前,连哭带叩的道:
“里正爷爷,求您开开恩啊,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也是家里边实在没吃的了,没办法才干出这种事情来的,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啊,呜呜呜……”
许疙瘩难以直视,一只脚不停的踹着王狗蛋,催促着说:
“哭哭哭,哭什么哭?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的多难看,赶紧起来你丢不丢人啊!”
“丢什么人?你这样犯了错,不知悔改才叫丢人现眼!”王狗蛋言辞激烈,满脸的义愤填膺。
他挪着膝盖又跪在钱木木跟前,含着泪花的眼中满是诚恳,像是真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一样。
“许婶子,求求你真的不要送我去官府,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牛做马挑粪洗衣,你指东边我不会打西边,只要您不送我去官府,什么都好说!”
钱木木漠然以对。
“王狗蛋,这样的话,我好像从你嘴里面听过不下五次,你这个人啊真是嘴里一点实话都没有,当时说的挺好,过后该犯的还是照样犯。”
对方丝毫不肯松口,王狗蛋泪眼婆娑,激动的浑身都在颤抖,他伏在地上,一个劲的磕着头。
“这次我是真的意识到错了,以前都怪我不懂事,犯下那些糊涂,许婶子,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求求您了。”
“许钱氏,过来一下。”
里正站在几步开外处,冲钱木木招了招手。
钱木木走过去,问:
“里正,您想说什么?”
撇了眼没有丝毫悔改之心的许疙瘩,里正眼中划过一丝鄙夷,淡声道:
“许疙瘩一家最近盗窃行窃很是活跃,许疙瘩就先不用说了,他娶回来的那个媳妇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偷了隔壁张家的米。”
“前些个许大和他婆娘还偷偷摸摸的想要偷吴家的羊,各种行窃把村子里闹得鸡犬不宁……我和村长还有三位祖宗商量了下,打算把他们一家驱逐出村。”
钱木木挑了挑眉。
“那,然后呢?”
她可没忘,还有个王狗蛋呢。
里正叹了口气,打着商量:
“现在朝廷涨税,边关打仗,官与官之间互相勾结很严重,眼下你去县城里报官,会费很大一番周折的。”
“我不是不赞成你去县里递状词,只是你要想到你去一趟,来回耽误的时间,你家里还有人要照顾,你真的认为你有那么多时间可折腾吗?”
六月多的天,夜晚还是有些凉的。
在外面站的久了,里正嗓子有些发涩,他手握成拳咳嗽了两声,又接着说:
“王狗蛋这孩子,从小我是看着长大的,我知道他是个挺有心眼的娃,也很爱耍一点小心机,但本性不算很坏,他现在跟你磕头道歉,也正是证明了他已经认识到错误所在。”
“你不妨给他一次机会,毕竟你折腾这一番最后也只能让他们关个三年左右,而且最近盗窃频繁,你去县里报官会不会有人肯受理,还是另外一回事。”
钱木木咬着指甲,思索着。
外面竟这么乱了,她都还不知道呢。
里正说的话确实也没毛病,盗窃行窃的事情多起案件,在短时间内频繁发生就会变得稀疏平常,官府也不会当一回事。
再者,她带着这两个家伙去县城,时间耽误去了不说,丫儿在家也没人照顾……
见钱木木迟迟没有表态,里正捂着唇又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