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摸过肚子,腹中胎儿养得挺好。”许产婆撇嘴道,“那杨寡妇跟咱年纪都差不多,你说枕边要有个男人还好,她一个寡妇还能搞大了肚子,咦……丢人。”
“人参片拿来了。”全百川把一块帕子递到钱木木手里。
钱木木转交给许产婆。
“生孩子要紧,你先去吧。”
“要不你跟我走一趟吧?把个脉给瞧瞧,她这总耗下去,命都快要没了。”许产婆道。
钱木木凝眉。
“好,我跟你去。”
她侧身向许秀阳道:“三叔,待会儿他们两个应该就会来,带他们去房间的事就麻烦你了。”
许秀阳只听到了开头的杨家字眼,对于其中的内容并不清楚,但看着两人脸上略显焦急的神色,他连道:“快去吧快去吧,这里不用你操心。”
钱木木冲其微微颔首。
提着药箱,跟许产婆走了。
……
看着站在杨寡妇门跟前的男人,钱木木呆了一下。
许产婆瞥着钱木木那副表情,以为对方是震惊到了,内心想要聊八卦的心情达到了顶峰。
但眼前的事更为重要,她只能强行压下,拉着钱木木去了房里。
床上的杨寡妇,满头大汗虚弱至极,唇瓣都是透白的,嘴里溢出阵阵呻吟,已经疼的有些意识不清。
“快!快把这个人参片给含住。”许产婆捏着杨寡妇的嘴,强行塞进人参片。
拉过杨寡妇的手腕把了下脉,钱木木翻过手心,捻起银针,往第二掌骨桡侧的中点处扎下。
后又分别在三阴交、至阴、肩井处扎下,每隔一段时间便换针重扎。
几乎快要昏死过去的杨寡妇,渐渐感觉到了力气回暖的迹象,她缓缓睁开眼,哑着嗓喊:“许产婆,我孩子生下来了吗?”
“快了快了,你再加把劲!”许产婆安抚着道。
杨寡妇听罢,咬牙用力。
小半个时辰过去,一声孩啼响了起来。
到哭声的那一刻,许产婆狠狠松了一口气,把孩子的脐带给剪断,又用温水擦拭干净,用小棉被裹着放到杨寡妇在枕头旁边。
杨寡妇歪着头,看刚刚出生的孩子,她又是哭又是笑的道:“长的真丑。”
“小孩刚出生都这样,恭喜你啊,是个男娃呢。”许产婆道,眼中是藏不住的鄙夷。她半句没有提在外边守着的李华,更没有想着说把孩子抱出去给他瞧瞧。
一个是拴不住嘴的狗,一个是照看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她哪个都瞧不上。
“辛苦你了,许产婆。”杨寡妇从枕头下面掏出提前准备好的红包,颤巍巍的递了出去。
看不惯归看不惯,钱还是要的,许产婆也没客气,把钱一收,懒散的道:“行了事情忙完,我也该走了。”
走到门外,才发现钱木木没走,她凑上前正要说话,李华突然一声怒道:“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毛病根本就不是出在我身上,要我真有毛病的话,杨寡妇咋能还上?”
钱木木扯唇,笑得蔑意深深。
“你现在是在跟我秋后算账?还是想要说,你男人雄风依旧,有问题的人是我?”
亏她以前还以为,李华虽然对媳妇不咋地,但起码为人还可以,现在看来……
纯纯就一个垃圾。
念及此处,她越发不饶人。
“再说了,杨寡妇的风流全村人皆知,你怎么就这么肯定,她生的孩子是你的种?”
李华脸色青一阵紫一阵的,他咬着牙道:“你有种再说一遍?!你信不信我扇烂你的嘴?!”
钱木木双手环胸,桀骜不驯。
“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耳还挺背,我说的话从来不说第二遍,但你要这么坚持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再说。但是……”
她笑得意味深长。
“我只这么一说,你就这么生气,怕不是被我说到心坎里,恼羞成怒了吧?”
人不犯她,她不犯人。
但若是犯了,那她必然是会依依不饶的。
“你!”李华气急败坏,三两步上前就要动手——
“诶诶诶!”许产婆插进来,推了把李华,怒火冲冲的道,“干什么呢?!”
“要不是人许钱氏好心来给杨寡妇扎针,她杨寡妇才能这么快把孩子生下来,不然你哪能还有功夫在这里争三呛四,早哭天抢地的喊娘了,知足吧你就。”
李华僵了下,有些拉不下脸,但又不好再像刚才那么冲,他梗着气道:“再怎么功劳大,那也不该说些不该说的话呀,听着就刺耳的很。许钱氏非要说那孩子不是我的,这我能依嘛?”
“李华,你有病吧?”钱木木实在看不下去,张嘴开骂。
“你还记得谁是你媳妇吗?李婶子现在在家里边挺着个大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