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揉着眉头,气压很低的道:“这个事情明天再说,都先回去吧。”
许芳一直就在等个答案,能答应闹到里正跟前,也是想着里正足够公平。
听到里正说把这事儿先放一放,她当即就坐不住了,神情有些别扭的道:“里正爷爷,我也算是您的半个孙女,您不能帮偏啊。我大伯娘全都看见了,她能替我作证的。”
“诶诶诶!”钱木木赶忙打住,“我来作证,只是说明你俩确实发生了点事儿,但要说是只为你作证就有点过头了。”
许芳噎了下。
眼巴巴的看着里正,摆明了要个准头话。
里正眉头紧锁。
闭上双目,稍稍冷静了一下。
他压着怒火,淡声道:“这个事情,明天我会亲自去拿爷爷奶奶家找你长辈们商量。至于你现在应该做的事情就是——赶紧回去。”
许芳迈着小碎步,走到全百川跟前,她双颊粉红,伸手去攥他的衣角,却被避开。
她眼神微凝了瞬,抿着唇道:“该看的不该看的,你都看了个精光,我……我等你来娶我。”
全百川双目注视着天花板,一口牙齿都要咬碎,脸色愤愤然的,完全不想说话,更不想看到许芳。
看着全百川这么冷漠,许芳心痛了下,知道这么耗下去也不会有个结果,她垂着脑袋走了出去。
里正深呼吸了一口气,面向钱木木道:“明天中午还得麻烦你去你公婆那边一趟,不管怎么样你都算是一个证人。”
钱木木微微顿首。
“我会去的。”
……
翌日。
天空大亮。
钱木木做好早饭,找不见许家石那小子,小齐和小宝坐在桌边乖乖吃着早饭,她也不好麻烦两个小家伙,只好自个给厉临清送去。
白米粥配酸萝卜。
健康中透着寡淡。
钱木木把勺子塞厉临清手上,客气又略显拘谨的道:“今儿我要下地里去瞅瞅,你随便对付一口。”
“好。”厉临清没有挑三拣四,舀起白粥吹了吹,慢慢送入嘴中,吃的那叫一个慢条斯理。
钱木木嘴角一扯。
她果然是个糙人,平时干饭都是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这突然瞧见人不慌不忙地吃饭,还有点不习惯 。
挠了挠头皮,她道:“我要下地里边去,小石头不知道跑哪里野去了,两孩子待会儿也要出门去,家里就丫儿一人,你要有啥事儿就忍忍,等我们回来。”
“好。”厉临清简言道。
话都说完,钱木木转头就要出去,厉临清骤地将人叫住。
“我身上没有带钱,暂时付不起房费和看诊钱,等过些日子我回去之后,定位重金酬谢。”
“都是小事,别放心上。”钱木木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扛起屋檐下边倒靠着的锄头就出门了。
走在蜿蜒小路上,迎面就碰上张婶子,脚步匆匆的,脸上隐约还有些兴奋的样子。
“你这是干啥好事了?怎么跟捡到钱了似的。”钱木木站定,随口调侃。
从村里边一直憋到现在,张婶子好不容易找到个可以放心分享的人,她咽了口唾沫。
“哎呦,你是不知道!”
“我刚才看见了好东西!老刺激了!”
这话一下子勾起钱木木的好奇,她笑道:“那你倒是说说,你看见什么了?”
张婶子神叨叨的凑近,耳语:“我看见李当家的从杨寡妇家出来,那杨寡妇还挺着个大肚皮呢!那体态一看就怀上了,月份还不小呢!”
“还有这事?!”钱木木佯装惊讶。
一腔的兴奋被扑灭,张婶子有些扫兴的叹了口气,“你这表情,我一看就知道,你肯定早就晓得这个事儿了对不对!”
都不等钱木木回答,张婶子又自顾自的说:“你这人就是太聪明,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这事要我提早知道,那指定是瞒不住的,你嘴真严呀。”
钱木木泯然一笑。
“你能看见的画面,村里应该也有人看见了,我看见并不稀奇,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张婶子追问。
钱木木勾唇笑着,答非所问:“只不过我很好奇一个事情。你觉得,杨寡妇怀的孩子会是谁的?”
“那李当家的那么殷勤,肯定是他的种呗,不然他能跟杨寡妇如胶似漆?”张婶子语气很是笃定。
钱木木眼中荡漾着笑意,笑的意味不明,“那可不一定。”
杨寡妇那种看见个男的就要用身子勾搭的人,肚子里到底是谁播得种还得另说呢……
……
午饭过后。
老宅,钱木木如约而至。
里正他们还没来,她和许老太太坐在堂屋里,气氛安安静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