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出,马阿妹欣喜若狂,激动的恨不能跳起来,她顿了一顿,又有些迟疑的问:“大嫂,你应该没有同我开玩笑吧?”
钱木木拿起脉诊往卧房走,头也不回的说道:“信不信由你。你若是不放心就找三叔再给你瞧瞧呗。”
“是,是得叫三叔瞧瞧,这样也保险些。”马阿妹嘴里碎碎念着,抬脚往外走。
跨过门槛的脚顿住,钱木木扭头戏谑的看着马阿妹,“你说,你这肚子里有了动静,许闻和是会高兴还是会想杀了你?”
毕竟这孩儿是不是许闻和的种,还得另说呢。
还记得她为了小凌,去上许闻和家找马阿妹算账,结果撞见的那一幕,当时可真是满室散不去的春色......
念及此处,她笑得越发灿烂。
笑中,意味深深。
马阿妹脸色一僵。
“大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钱木木勾唇,眼梢上扬。
“装傻啊?算了,反正也与我无关。”
喜悦填满胸腔的心情,在这一刻堕入谷底,马阿妹四肢微微发凉,她咬了咬下唇,踱步走到钱木木的跟前。
“我唯一的儿子早早的就夭折了,我这些年日也盼夜也盼,就盼望着肚子能再有动静,这好不容易有了,我心里真的很高兴。”
“大嫂,你家这么多孩子,你不能感同身受那种没有儿子傍身的心酸和苦楚,但同为女人,你也该理解我对吧?”
钱木木扯了下嘴角。
“你看我像是有病的?”
这莫名的问话,给马阿妹给弄懵了。
“啥意思?”
“我脑子正常的很,没工夫去理解成天算计我的人。”钱木木面色淡淡,说话也半点不带客气的,“你整出的那些幺蛾子,是你和许闻和的事情,跟我没一点关系,你也不用来跟我说这些。你应该庆幸的是,我到至今都还没往外说——”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下。
眉眼弯弯,笑得像只狐狸。
“不过以后就说不定了......”
这话中的威胁简直不要太明显,马阿妹也不是个蠢的,她下颚绷紧了下,往后退了两步,膝盖一软跪在地上,面色诚恳而坚定。
“我马阿妹过去犯下诸多错事,在这里我向大嫂你忏悔并道歉。从今以后我绝对不再招惹大嫂你半分。”
说罢,她伏低还磕了下。
钱木木眼皮猛地抽了下,脚下一挪,避开了这一磕头。她不喜欢别人跪地,更受不了磕头这种抓马的事情。
况且孕妇对她行跪拜,那感觉......
马阿妹抬首,眼神直直的凝视着眼前的人,“大嫂,不看憎面看佛面,就算是为了二老身体着想,也请你千万不要说出去,算我四弟妹拜托你了。”
“嗯。”钱木木冷淡的应了声。
“起来吧,怀孕了跪着不好。”
她说完,就进屋放东西去,等再出来的时候,马阿妹已经不见了人影。
“娘,这四婶婶到底是做了啥错事让你给瞧见了啊?”从刚才就在旁边瞧完全程的李丫儿,眼中闪着好奇的目光,“她那么眼高于顶的一个人,居然会向娘你磕头,看着还挺邪门。”
钱木木付之一笑。
却也没有过多解释这件事,马阿妹都那么做了,再将毁人名声的事儿给说出去,终究是不大厚道。
她只道了句。
“没什么。”
看出自家婆婆不愿多讲的态度,李丫儿也识趣的没有追问,抓过一把花生剥着,她手旁放着的盘子里,已经装了不少。
夜色黑了之后,村尾许家也亮了灯。
红灯笼弱光晃照,将院子中的冷清给扫去了些许,带来的是温馨和睦的味道,若是仔细嗅鼻子,还能闻到饭菜的香气。
天冷炒菜很容易冷掉,昨儿老三老四回来,钱木木花了心力做炒菜,要真每天这么做,她可没那个耐心。
为了省力,她直接在火坑上的锅里,煮了一锅的腊排骨,配着晒干后用水泡发的缸豆,汤底浓香,色泽诱人。
担心排骨锅过于单调,她还掐了一些豌豆尖和红菜苔,又打上两碗干辣椒蘸水碟。
全家人围在锅旁,烤着火吃着腊排骨锅,气氛极其融洽。
“这个腊排骨真的好好吃!”许家石撕咬着排骨,还不忘眨眼撒娇求道,“娘,咱们过年也吃这个好不好?”
“年夜饭要去老宅那边吃。”钱木木把豌豆尖放锅里头,筷子王往汤里杵了杵,顺手掐起一块排骨吃着。
烟熏入味的排骨吃起来,比新鲜排骨要更具有风味一些,口感也很特别,在这寒冷的冬天煮着吃,格外的美味。
嘴里的肉香四溢,她不由赞叹自己的机智。
在十一月份的时候,她借着去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