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处,钱木木暗暗下定决心,等她腰伤养好一定要拼命锻炼,把身体给练起来,她要保护她的家人!
打定主意后,她便开始在脑海中构思训练的细节计划,时间过去的很快。
等将一切细节敲定,外面天也黑了下来。
“娘,我做了米糊糊,您吃点儿吧。”李丫儿端着托盘走进来,端起瓷碗舀一勺,递到钱木木的嘴边。
钱木木张口含入。
米糊糊熬得很细,口感绵软,都快赶得上婴儿吃得流食了。
她咽下,有些无奈的道:“我只是腰伤了,又不是不能咀嚼了,你正常做吃的就行,不用太顾及我。”
李丫儿紧紧抿着嘴唇,双肩剧烈发着抖,捏着的勺敲在碗壁上叮当作响,眼泪像是残了线的珍珠,吧嗒吧嗒往下掉。
“我真的好怕,好怕您出个什么好歹,要真是那样的话,儿媳也不活了,随着您一道儿去…呜呜呜……”
钱木木的喉咙像是被塞入一块巨石,她费劲的掏出手帕,去为丫儿擦拭泪花。
“别哭别哭,我这不是没事儿嘛,我们家丫儿这么好的人,干啥说这傻话,再说了你肚子里还怀着宝宝呢,你一定要好好的,听见么?”
李丫儿喏喏的点了点头,眼泪却没办法控制,一直往下落啊落。
钱木木嘴上叹气,心里却软得一塌糊涂。
真是个傻丫头。
……
一夜过去。
这一晚上,村子并不太平。
好几家闹出人命的,都纷纷吵到里正跟前,想要得到个解决之法。
一两家的甚至连夜拖着尸首,前往县里去,有想要给枉死的要个公道,也有单纯为了捞到一笔赔偿款的。
天空大亮,旭阳冉冉升起。
村尾许家。
躺了一晚上,昨晚又拜托李丫儿用药酒揉了很久,钱木木感觉腰后方的骨头利索许多。
慢悠悠的从床上爬起来,扶着墙走到茅厕解决掉一晚上的存货,她也没回房里,走到树下的椅子上坐下。
昨儿发生那种事情,几个孩子也没敢往外跑,今儿都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瞧见钱木木起床,三个小不点急忙跑过去关心的问着。
“娘,您觉着咋样?”
“娘,您饿不饿?”
“娘,您疼不疼呀?”
对上三张关切的脸,钱木木泯然一笑,“好好好,我好着呢,你们不要这么紧张兮兮的,放宽心的去玩啊。”
“不要。”许家石傻里傻气的摇头,搬着小凳子凑到她身旁,尽显撒娇与依赖。
许小宝和许家齐也摇头,凑到自家娘亲边上,挨得很近很近。
抬手在三个毛绒脑袋上揉了揉,钱木木嘴边卷着一抹温柔,“是不是昨天被吓坏了?”
话音落下,没有接茬。
可拉着她衣裳的手指,却不约而同的收紧。
钱木木沉下一口气,耐心的温声安抚着,“没事没事,都过去了咱们不怕昂,以后娘会保护你们的,这次是娘失职,以后…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昨天那种事情……”
说着,她喉头哽咽起来。
眼眶也红润了。
如果不是她止步于圈,又怎么会让家里人跟着她一起置于险地?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院门被敲了几下。
涌上眼眶的情绪被压下,钱木木吸了吸鼻子,她道:“进来啊,门没锁。”
门推开一角,张婶子走了进来,她眼皮耷拉着,面上遍布颓唐之色。
钱木木微微起了下身,又被痛得躺下去,眉头皱紧。
看到钱木木痛不堪言,张婶子的眉心也跟着皱了下,她抿着唇哑声道:“木木,我,我大儿没了……”
钱木木咬了下嘴角。
“我知道,妞妞。”
妞妞是张婶子的名字。
张婶子听得眼眶一涩,她咬着下唇,走到树下椅子旁。
三个孩子很有眼力劲的走开,把院子留给两人。
张婶子坐到旁边,低头看着满布疮痍的糙手,悲伤涌上心头,她哭的泣不成声。
钱木木侧头瞧着,从怀里掏出一包橘子糖,捻起一枚赛入张婶子的嘴里,她柔声道:“吃个糖,吃了心里就不苦了。”
张婶子含着糖,双手捂住脸哭得更狠了,嘴角溢出阵阵呜咽声,听得叫人心碎。
手放在张婶子的膝盖上,钱木木轻轻的拍着,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陪伴着。
这种时候,说什么话都是苍白的,她能做的只有陪伴。
一柱香过后。
张婶子用手背擦着泪,拧着鼻子擤了下鼻涕,又去用水冲了下手,顺带洗了把脸才回来坐下。
她勉强冷静了下来,带着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