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送官的人是你。”钱木木扔掉门栓,撩了下额前有些乱糟的头发,“赶紧给我滚下来,村长他们都来了!你放火烧我家厨房的事儿,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跑什么跑?”
“我才不下去!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憨啊,要任由着你打。”
许段半点没意识到自己到底做的事情,危害性有多大,反而一副沾沾自喜,“你害死了我娘跟我弟弟,这是你应得的报应,就是活该!”
这神一样的逻辑,钱木木真的不想和对方掰扯,她直接踩上床,揪着许段衣领将人扯下来。
许段十五岁的小伙,长的跟个瘦猴似的,力气也没多大点,使劲推搡着钱木木,也没能将人给推开,反倒被狠狠扇了两耳光。
“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否则我能打死你,你信不信?”钱木木眼睛微眯,扬着手威胁。
双颊被扇得又麻又痛,身上也到处都痛的要命,许段被打的老实了,不敢再随便胡乱折腾。
钱木木拎小鸡一样,把人给抓到院子里,狠狠的推了一把,让人上前跟里正交代清楚自己干坏事的经过,
许段眼睛皮抬起,对上里正那双沁着冰霜的眼,他冷不丁的打了下哆嗦,有些惧怕于对方的冷冽眸光,眼神忽闪着,后知后觉的开始心虚。
“孩子,我们都已经知道了,也去那厨房看了,你也别寻思着狡辩了。”村长苦口劝说,像个操坏了心的老婆子。
许段咕咚一下,咽了口唾沫。
“我我我,就是,我我……”
支支吾吾半天,一句完整的话也没说的出来。
看得钱木木心中直冒火,她上前踹了下许段的屁股,“快点给我讲,大晚上的你放火烧我家,我耗费时间精力在这里,不是听你来支支吾吾的。”
从城里边赶回来,本来就够累了。
晚上好不容易睡着,结果又被这狗东西给吵醒,她现在怒气大的恨不能一口撕了许段。
那一脚力道大的,直接把许段给踹的往前跌了好几步,他差点就扑地上,狼狈至极的稳住身形,揉着屁股墩,瘪着嘴将事情给交代清楚。
听完对方嘴里的实话,里正眼中的冰霜更为浓烈,他闭上眼睛沉沉的呼气,简直都不想说话。
过了片刻,他睁开眼。
“故意纵火烧毁他人房屋,这件事绝不可能息事宁人,我会报官。”
“不行啊!里正您三思啊!”一直蹲在墙角处听的许芳,急忙冲出来,双膝跪在地上抓着里正的衣袍,话语间带着哭腔。
“我二弟媳妇眼看着就要上门来了,这要是我二弟被送去衙门,到时候那边可如何交代呀?不可以呀,真的不可以。”
许芳着急的眼中都泛起了泪花。
许莲也跑出来,一起求情。
看着大姐跟三妹脸上挂着泪痕,一口一个哀求,许段只觉得丢脸至极,他那股子傲气在心中窜来窜去。
“你们丢不丢人?赶紧给我站起来,是不就是去趟官府吗?说的好像我就会交代在那里,再也回不来了一样。女人就是女人,婆婆妈妈的,净会丢男人脸。”许段满脸不耐烦。
许芳脸上的泪痕还没擦干,她眼神愣愣的,看着许段的目光,满是诧异和不理解。
许莲也是同样的惊讶,她甚至忘了合上嘴巴,呆愣的没有缓过神来。
气氛一时间有些安静。
透着些许诡秘。
募地,一声蔑笑响起。
钱木木意味深深的看了眼许段,转头看向里正,“速战速决吧,咱们。”
里正看出来钱木木的想法,他也不想在这里耗到天亮,捏着袍子甩开那只手,往旁边避了避。
“此事没得商量。现在许段跟我去宗祠那边,那里有间小屋,你就住里边吧,直到你娘下葬过后,我会亲自将你给送到官府里去。”
说完之后,里正转头往外走。
要许段在钱木木的面前丢份,比杀了他还难受,听完里正说的话,他没有半点反抗,老实巴交的就跟着走出去。
瞅着这是要把人给带走去单独关着,许闻利一直云里雾里的思绪,终于在这一刻醒悟过来,他着急的跟着走出去。
“不是不是,里正您等等。”
他抹了把脸,才勉强接受了自己儿子放火的真相,他扯着嘴角笑得十分勉强。
“里正,咱们都是同族同宗的,您通融通融,这孩子还小,有什么事儿咱们慢慢商量慢慢沟通……”
脑子突然灵光一闪,许闻利眼睛亮亮的,“赔偿,我们赔偿!”
里正拧着眉头,顿了顿。
“许钱氏,你怎么说?”
钱木木面无表情。
“我不接受。”
“行,那就报官处理。”里正也干脆利落,抬脚就走。
钱木木看着里正将许段给带着远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