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他二叔,我倒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我对你有意思。或者说,你媳妇在世的时候,我有一个人进过你们家这院子吗?”
“没有没有,这个没有。”许闻利脸红彤彤,一个劲儿的擦着额头上冒着的汗水,眼睛微微眯,已经不知道该找什么措辞来化解这种尴尬。
周围也跟着嚷了起来。
“啧啧啧,都说小孩是看着大人的背影长大的,这真是一点都没差,指不定背后许闻利怎么惦记着自家大嫂呢。”
“这话说的也太难听了吧?人许钱氏虽说是个寡妇,但也不像杨寡妇那样水性杨花,而且人家现在踏实能干,把家里边打理的井井有条,日子过的美滋滋的,干啥要找个男的受气?”
“这女人就是再能干,没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那也是白瞎,这许钱氏面上看着没跟人勾三搭四的,私下边还不知道是玩什么新鲜花样呢。”
“……”
“咳咳咳!”
一阵重重的咳嗽声传来,叽叽喳喳的议论声顿时停下。里正从堂屋里边走出来,冰冷的眼神扫过全场。
“你们在座的,都是几十岁的为人父母者,这里是个什么地方就不用我多说了吧,主人家是请你们来喝茶,不是来请你们碎嘴人家的。”
众人纷纷低下了头,脸上带了些羞愧。
“好啦好啦,这会呢也开完了。”村长出面,开始打起了哈哈,缓和着气氛,“明日先生会上门来算个日子,然后咱们明天中午再来一趟,然后安排一下酒席和行拜礼啥的。”
这话说出,气氛还是有些僵持。
村长又说着:“这天色也不早了,大家伙白天都累了,都散了吧都散了,回去好好休息,明儿个再来,啊。”
众人一听村长这么说,也没在这里干耗着了,一个带一个,一个牵一个的往外走。
顷刻间,院子里边的人走了一干二净。
只剩下一堆摆放乱七八糟的凳子。
……
走在田坎上,张婶子还是一肚子气,连迈着步子都是狠狠的跺着,“那许段真是苗子都歪了,什么狗东西还敢往你身上泼脏水,下次那小子让我逮着,我非给他点教训教训。”
钱木木有些哑然失笑。
“好了啦,刚才咱们不都已经把气给撒出去了吗,都多大人了,干啥跟小孩一般见识,看开点昂!”
“你个小没良心的!”张婶子假模假样的掐了一把钱木木,凶巴巴的怒吼,“我这是为了谁生气啊?!你说呀!”
钱木木连连点头,主动认错。
“为我为我,我错了我错了。但咱就是说真的,那许段那根子是坏的呀,脑子也有点毛病,别跟那种人生气,回头身子气出啥毛病了不值当。”
“我觉着许婶子说的没错。”徐婶子附和着说,“许段这娃儿也不小了,都十五了。他家里边还给他订了门亲事我记得,还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那种侮辱名声的话,唉……”
张婶子撇了撇嘴。
“听说那边姑娘迟迟不过来,就是觉着许段这人不行,我听人说那边还打算取消了这门亲事呢,之前还有点惋惜……现在我觉着做挺对。”
三人东拉西扯,从村里边走到村尾。
各自在家门口分别。
钱木木伸手推开门,院子里静悄悄的,两间屋子都亮着,她走到李丫儿的窗户旁,抬手敲了敲。
“丫儿,你睡了吗?”
里边顿时传来动静,李丫儿起身将门打开,眉眼间带着笑,“娘,您回来了。我正搁屋里头做衣裳呢,我瞧着那布料挺好,想着给您也做一身,你那码子都是多大数?”
“不用不用,不用给我做。”钱木木摆了摆手,“我衣服多着呢,你给你自己多做两身,绵软的料子我也给你买了一匹,你看着给肚子里边娃做点啥,我手不巧做不起这玩意,得你自个费心了。”
李丫儿眼中浮现笑容,声音轻柔:“您跟儿媳不能比,您是撑起这个家的梁柱子,儿媳只不过是瞎琢磨,才会这么点东西。”
“好啦,别谦虚了。”钱木木眉眼弯弯,目光柔柔的注视着李丫儿,“你注意着点时候,别熬太晚,对身子不好。”
“儿媳知道了,娘。”李丫儿温顺的道。
钱木木本也就是回来打个招呼,也没在处门跟前使劲扯,关上院门洗漱一下上床,小齐那孩子抱着自个的小被子,去了小石头那屋。
她实在太累了,也没心思再去招呼。
扯过被子,倒头就睡。
夜幕深深,许家院墙上方出现个黑影。
踉踉跄跄,手法还有些生疏,差点没稳住身形掉下来,那黑影慌慌张张的,瞪着两个眼珠子左右瞅了瞅,见周遭黑漆漆的,他胆子也放大了些。
从衣袖里边掏出个火折子,呼哧呼哧的给吹燃,他举着微弱的亮光,走进厨房里边,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