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媳妇问话一出,掐阿福反手就是一耳光,力气大的直接将人扇坐地上,他气得浑身哆嗦,牙齿咬得咯咯响。
“都是你个贱人出得鬼主意,害得老子被那颠婆刺了一刀,你要怎么负责?!”
钱大儿媳脸颊疼得发麻,眼神愣愣的,全然说不出话来。
“都别吵了!”钱老太太用手摁着自家好大儿的大腿,涌出的鲜血很快就润湿了裤腿。
伤口刺痛的越发明显,钱阿福也慌了起来,惨声叫着,他双手攥着伤口附近的肉,眼泪汪汪的。
“娘,快想想办法啊!”
钱老太太焦头烂额的,嘴唇张了又闭,闭了又张,却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
被自家男人扇愣的钱大儿媳,看着那鲜血越流越多的伤口,勉强压下心中的委屈,瘪着嘴道:“小姑子不是有牛车嘛,这伤也是她刺的,叫她负责啊!”
“对对对!”钱老太太终于反应过来,转头就想找钱木木讨要说法。
却发现人去楼空。
火上蒸着的馒头,也被连锅端走。
钱老太太呼吸滞了一瞬,眼睛瞪成牛眼,不管不顾的撑着钱阿福的伤口就站起身,伸着脖子左右张望,那模样不像是找人,倒像是要把人千刀万剐。
钱老太太的指甲又长又尖,那一摁痛得钱阿福差点昏厥过去,他眉头皱成一团,脸上大颗大颗的汗水往下滴落,嘴里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
钱大儿媳也四面环顾,不见有人。
昨儿在牛车上就因为没钱,被牛夫给赶了下来,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要是逮不着钱木木,她岂不是要徒步走到县城里去?
念及此,她顿时慌了。
跌跌撞撞的跑到大路上,扬长脖子瞅着前边,就见数丈远的弯路上,行驶着一辆牛车,摇摇晃晃的。
四面环山,隐约间她竟还听见了牛车上传来的欢笑声。
胳膊忽然被拧了下!
“都是你!你个小娼妇,也不把人给看好,这下让人给溜了吧!”钱老太太怒斥,眼中喷射着熊熊怒火,显然气得不轻。
钱大儿媳捂住被掐的胳膊,委屈在心中蔓延。
......
牛车平稳前行,钱木木一手拿着个馒头,里面夹的有酸菜,也算有滋有味,连着吃了三个。
她拿起第四个,发现是最后一个。
顿了下,她扭头问:
“小齐,你要吗?”
许家齐摇摇头。
“娘,你吃吧。”
娘从凌晨就赶车,一定很辛苦。
他不饿,娘吃饱就好。
钱木木凝眉。
想了下。
把馒头掰成两半。
“给你,咱俩一人一半。”
看着递过来的半边馒头,许家齐有些迟疑,抿着小嘴巴,乖巧的摇着头:“娘在干活,娘要吃饱。”
钱木木灿然一笑。
“我要吃饱,但你也要啊。”
“你还生着病,得吃饱才有精神。”
闯进那双盛满温柔的眸中,许家齐咽了下口水,小手接过馒头,甜滋滋的道了声:“谢谢娘亲。”
这一声喊,直接甜到了钱木木心里。
小家伙感冒,嗓音沙哑又糯叽叽的。
还一脸十分乖巧的叫她娘亲。
简直太杀她心了。
钱木木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也歪着脑袋甜甜的道:“不客气,我的小齐宝贝~”
最后一个馒头,两人分着吃完。
又赶着牛车,走了段路。
浮生县的城门,渐渐映入眼帘。
今日进城的人众多,从城门处延伸数米远,钱木木勒着牛绳,控制着速度,排上队伍的尾巴。
缓缓前行,等了个把钟头才轮到。
也不知是怎么的,城门处聚集了许多官兵,挨个路过都要检查通行文书。
待到钱木木时,她从衣襟内掏出通行文书,规矩的递出去,原身不过是个乡下普通农妇,她也不想惹上什么麻烦,该装的还是要装。
一名官兵接过她的通行文书检查着,旁边还候着个手举长枪的士兵。
看起来十分冷肃,浑身散发着不好惹的气息。
钱木木瞥了眼那把长枪,面色淡淡的。
这是第一次,她真切意识到这里是个封建王朝的地方,也是个随随便便就会死掉的地方。
不过,她也不常来这种地方。
只要谨慎些,小心点。
不惹上这种人,应该没事。
钱木木想通这一点后,接过官兵递还回来的通行文书,架着牛车缓缓走进城内。
一边架着牛车,她心里一边窃喜。
幸好在许三叔那里打